周五上午,江意刚抱着电脑从会议室出来时,就碰见了何堂走过,他脚步匆匆,眼角瞥到是她,他又退了回来。
江意这周都在跟他闹别扭,不回他信息,此时,在会议室门口,他特地停住,还拉住了她的手,低头贴到她耳边,下午给你放半天假 ,跟我去个地方,好不好?
江意眼看着要有人走过来,何堂估计要开会,高管们都跟在他后面,她将她的手抽回,可他就拉着不放,细滑的小手,他忍不住多摸了几下。
她瞪着他,你放手。
何堂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乐了,同不同意?
她今天下午有事,但deadline不紧急,她实在是怕人发现,好。
他听到满意的回答,放开了手,跟个没事人一番,继续往前走去,只是嘴角的笑意仍未消失。
结果,他上午十一点开始的会,一直开到了一点半,他难得开会走了神,看似一副严肃的表情看手机,实则在发信息给江意,让她先吃点午饭垫肚子。
他变得唠叨了,还加了句,晚上带你去吃好吃的。
他发完信息,看着在汇报的下属,做得跟狗屎一样的PPT,数据都没配平,算了,今天不找他麻烦了,只是让他回去重做。
等到他彻底带她出来,已经三点钟了。
到了车上,江意扔给了他一个三明治。
他的确中午还没吃饭,接到她的三明治,笑了,她跟他僵持了一周了,这么关心我啊?
冬日暖阳的光线打进车里,照在脸上,十分舒服。工作日的下午,他身为老板带着她早退,不知他想干什么。
他开着车将她往西半山区带去,进入此界后,绿化带骤然变多,两旁是低垂的树木与植物,空气清新些,但交通有点拥堵。不过沿着坡道往慢慢往上开,没了拥堵的车辆与行人,顿时豁然开朗。
越往里,看着车道两旁的好景色,江意猜到了他要带她干什么,她却止不住地开始焦虑。
纵然已经猜到,可下了车,早有中介在大楼下等他们,何堂牵着她的手带她进电梯,当她踏进房子的那一刻,她还是震惊了。
此时是最美的傍晚时分,站在阳台上,落日夕阳西下,细碎的落日洒在蔚蓝的大海里,仿佛是撒入了金子,是极目远眺,那一轮落日也不显得刺眼,在一朵朵飘散的浮云的背景下,反而是温柔地与海水融为一体。海的尽头,是远山淡影。再往旁看去,是一栋栋此起彼伏的摩天大厦,动辄就是上百层的高度。
如此震撼的美景,站在极高处,是智慧、金钱与门户的巅峰,饱览了维港的风云变幻。开车来时,明显感受到了一种物理空间上的压迫感,楼房太过密集,道路都显得无比狭小而拥挤。地表空间的拮据感无法改变,只有往上开发,十层不够,那就一百层,用这样的空中楼阁拓展面积,将地表的逼仄一扫而空,仿佛获得了无限空间。
本来只要是依山而建的住宅开窗便可观维港美景,但时代在疯狂往前进,西半山的景观已经被陆续新建的高楼阻挡,只有位于较高置位的物业才可不被遮挡景观。这一套,更是置于高层,坐拥着最好的风景。
有人喜欢极致繁华,有人喜欢站在高处,藏在繁华深处,望着一轮红尘与资本欲望的迭代与沉沦。
何堂,明显是后者。
江意此时想到了何堂与她重逢时,她问他,高处会不会不耐寒,他说,低处的寒更难耐。
的确,置于这样的高度,看过这样的风景的人,又怎么会担忧高处不胜寒呢?
房屋使用面积约两千多平方尺,何堂拉着她走进主卧,中介没有打扰他们的观赏,只是站在客厅等候。
三间卧室都是全面海景,特别是主卧的这一间,极大的落地窗,整个海的景色都被吸收在窗中。
何堂用指节敲了敲玻璃,估计都能防弹了。
他从后抱住失语的江意,喜不喜欢?放低了声音,我们在这做爱肯定很棒,晚上拉开窗帘,可以把你按在这扇窗上。清晨,太阳照进来,你跪在床上看日出,我从后面上你,阳光洒在你赤裸的身上,一定美极了。做完了,我做早餐送进来给你吃好不好?
他兴许是兴奋到口不择言了,在这,一个不合时宜的场合,不适合开黄色玩笑的场合,他却对她说着他对她的性幻想。
也许,只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了与人共建爱巢的期待。
他低头吻着她的脖颈,送给你好不好?做我们的婚房好不好?
江意回过神,你这是......在向我求婚?
是。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何堂面色不变,失望与不开心都没有,只是笑着望着她,我们可以先同居。
江意知道他有钱,但当此时,她才有了一丝具体感知。连她爸,都不会是这套房的潜在消费群体。
谈恋爱时,何堂从未跟她说过他的家庭。可这样雄厚的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