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不愣神被敲了个栗子,抬起头瞪着何堂,我才不笨呢!
她嘟着嘴,说完才觉有浓浓的撒娇意味。
想不到何堂却很吃这一套,也似变身小孩,你就是。
今天找你吃午饭,你为什么拒绝了?他问。
江意搅动着碗里的面,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们俩的关系,你能理解吧?
不想因为他的关系受到任何优待,尤其是在这个她不需要他的光环接受优待的阶段。
何堂点头,好。他明白此时江意需要历练和成长。
吃完面,江意先去洗澡了,吹完头发就上了床。
她也不知道他俩现在处于什么阶段,这一个月,他俩没见几次,短信也只是几天一次,她忙的昏天黑地,自然也不会像从前少女怀春般想,他为什么不联系我。
想着想着困意袭来,没五分钟她就着了过去。
何堂洗完澡出来时,看见江意已缩成了一团睡在角落里,旁边的枕头明显是她刚拿出的,留了空间给他上床。
他上了床,关了灯,静谧的卧室,靠近她时,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橙花香,十分好闻,他忍不住低下头,偷了个香。
可惜,她睡了。
第二天清晨何堂是被江意吵醒的,她关上衣橱门时太用力,把他闹醒了。
他睁开眼时就看见江意坐在椅子上,对着化妆镜,手速很快地涂抹着粉底ye,还化了个眼线。
你今天不去公司?江意见他醒了。
不去。何堂翻了个身,想继续眯一会。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她半夜醒来时,发现何堂还坐在床上,腿上放着平板,她差点给吓死,习惯了一个人睡,他还不开灯,半夜一个人坐在身边还亮着屏幕,她气得打他大腿,问他你怎么还不睡。
他说睡不着。
她说你怎么不开灯,这样伤眼睛。
他说你不是在睡觉。
江意起身拿了他的平板,对他发号施令:睡。
何堂这半个月都睡眠紊乱,晚上依旧大脑兴奋,想很多工作上的事,然后就失眠了。
他却是听了她的命令,躺下来闭上眼。
听着她的呼吸声,她一向是躺下十分钟就能睡着的猪属性,想起当年她高数期末考,硬是迟到了二十分钟。他问她为什么迟到了,迟到半小时就无法进去考试了。江意扭捏了好久才说,她闹钟响后又关掉继续睡了,因为有床帘,舍友们还都以为她出了门了。
想到这,他渐渐有了睡意,直到刚刚被她吵醒。
去公司时,Daisy今天请了假,但她的工作任务昨天下班前已经布置好了,江意自然又是搬砖的一天。
刚坐下干活,隔壁组的经理David却抓了她当壮丁。
April,我们今天要开会,你去会议室一帮我摆放下席卡。他说完就递给了江意一张座位表。
江意接了过来,去前台拿了席卡,这事让前台行政去干不行吗?她不禁抱怨,满脑子都是刚刚的工作,匆忙摆好了席卡后她就回了座位继续工作。
两个小时后,David回到办公室,来到她座位上,将席卡往她桌上一扔。
你是蠢猪吗?
江意一脸懵地抬头,下意识站了起来。
这么简单的工作你都做不好,连席卡都能摆错,你还能干什么?你知道今天会议的级别有多高吗?这么重要的顺序都能摆错,你能负得起责吗?
江意看着席卡,对了下座位表,果然是她摆错了。
David的声音很大,办公室里人目光都注视过来,江意咬着唇低下了头。
这种事情小学生都能做好吧,你到底是怎么被招进公司的?
江意脸霎时间红了,被当众责骂,她觉得很丢脸,却只能忍受。
David战斗力太强,足足在办公室骂了她半小时,对她进行了全方位的攻击,无一人敢来劝他。
听着他的责骂,江意很委屈,这是她人生第一次,受到如此委屈,因为工作不到位被人在公众场合指着鼻子骂。
吴梅说她脾气任性,在家被宠坏了。可再坏的脾气,在工作中,当她毫无还手能力时,也只能忍。
即使这种事不应该让她去做,不在她的职责范围内;即使,是David过分了,应该点到即止。
但,犯错的是她,得认。
她紧咬着唇,浑身又气又羞愧地浑身颤栗着,忍住想哭的冲动。
最后五分钟时,她实在没忍耐住,一滴泪流了出来,紧接着就一发不可收拾,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她极其狼狈地吸着鼻子,头低得更低,眼泪低落到地毯上。
呵,你哭了,我还想哭呢。这种场合的座次排位你觉得不重要?错了就错了?哭一下就能解决问题了?David嘲讽着。
当训斥终于结束时,江意跑去了厕所,关上隔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