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许同舟出院后,就顺理成章住到了程诺公寓里。
噢,不对,应该是程诺给他抓到了自己的公寓里。
多少的扭捏与顾虑都在程诺的撒娇中被压下,他只对项目部说,在外间找了一个平方稍微大一点儿的屋子,就被程诺忙不迭的捉了去,也不管那些承建方和甲方的绯闻弯弯绕,就那么大剌剌的住进了公寓。
一开始他还会不太习惯,一来是性格所致,让他始终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不能吃女人的,住女人的,但又经不起程诺的折腾撒娇,几次下来他被收拾的服服帖帖。
如此一来,许同舟开始了他诚惶诚恐的享受生活,一方面每日的温存让他乐此不疲,甚至有些不愿意去面对现实,另一方面两人身份的差异又让他在内心深处感到无法逃避的恐惧。
程诺还是一如既往的态度,比曾经好了很多,但余下的话也没有谈过太多他终究是胆怯的,如一个得宠的小媳妇,一面享受着销魂窟的欢爱,一面又每日都惧怕着现实身份不对等压下来的惨烈。
总而言之,她不开口,他就没有资格去问。
言而总之,他的自卑还是让他活在玩具的Yin影中,随时害怕被抛弃的命运。
事情的爆发是在一个月后的某个夜晚,疲倦的女人拖着一脸倦意回到公寓,面对桌上简单却营养的饭菜,她有些没有胃口。
餐厅的灯还留着,但其他房间却被黑暗笼罩,黑漆漆的没有一个人在。
一瞬间的不开心袭上心头,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不下10次且都是在10天内持续出现的!
他难道又再加班?
脸色有些不好看,程诺放下包,转身进了电梯,她可从来不是任性的性子,但和许同舟同居这一两个月来,自己的占有欲好像越来越强,特别是解开心结后,和他更是温存,住在自己的公寓里,没了旁的人打扰,两人像放回海里的鱼,别提多自在可越是自在,她越有些矫揉造作起来,除了每天必不可少的床邸生活外,只要两人在家,她就时时刻刻想要去黏着那个男人
真是有够丢人的想她程诺风风火火26年,不是没见过没吃过的主儿,怎么就被一个农村小屁孩给拿捏住了?
一边想着,一边发动了车,她倒要看看,是什么工程,让一个园艺师大半夜还要跑工地去?
一路疾驰,没多少功夫就到了许同舟的项目部,车并没有开过去,远远的停下,她在驾驶位静静地坐了会儿,拨通了男人的电话。
姐姐?!下班了吗?我工地晚上有点忙,可能要晚一点儿回去,你有吃晚饭吗?桌上有我给你提前煮好的饭菜,你先凑合吃一点?我下班回去再给你带宵夜好不好?
接起电话的男人似乎很是兴奋,句子如子弹一般射出,透过听筒,穿进了女人耳膜。
她都有认真的听,可眼睛却盯紧那已经黑了一大片的项目部。
这是,都去工地了?还是都已经睡了?那他人呢?
舟舟我,肚子有点痛。
她接不上话,随意拉扯出一个蹩脚的谎言,只想让他关心。
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便是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家吗?等我,我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她有些心满意足,对于男人的宠爱和关怀,她无疑很是受用,可很快的,愉悦的心情在流失的时间里缓缓而逝。
再抬头,已经是20分钟后,依旧黑暗的项目部,还有那条无人通过的必经之路
所以,他确实不在这里?
几乎是一路超速狂奔回家,指纹门应声而开,程诺抑制着内心的情绪进了房间,高跟鞋随意踢落在地,整个人窝进了沙发。
时间在慢慢流逝,她不时看向手机屏幕,知道门锁声响起,她才一瞬间按灭手机,整个人闭目养神状。
姐姐?
目光寻来,是男人的声音,有疑问,有急迫,还有关心。
没有睁眼,她双手抱在胸前,只顾着自己闭紧眼睛,只怕自己一睁眼就会心软
他在靠近,声音窸窣,没有坐到她的身边,只是半蹲在沙发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我回来了姐姐肚子还在痛?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他轻声说话,像是怕吵醒她一般的温柔。
无人应答。
他有些急了,坐到女人身上,长臂揽过程诺消瘦的肩膀,伸手探去额头,只有肚子痛吗?还有其他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发烧?
还是一如既往的问题,照旧没人回应。
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姐姐,回答我一下,我担心
他是真的急了,一路闯了好几个红灯回来,刚才鞋都没来得及换就进了屋子,却看着她如泥胎般静坐不动,许同舟整个人慌到手足无措。
睁开眼睛,程诺直勾勾的看着他,半晌才慢悠悠的开口,回来啦?她不能确定自己口气是否带着埋怨,但她能确定,那调儿绝对不好听。
看她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