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迟阈,我说过我今天晚上另有安排,我需要整理那个离任的董事留下的烂摊子,和一个整天只知道把工作扔给秘书的合伙人谈话,还有质问我手下的人为什么能在证券市场做出那样令人发笑的愚蠢举动。我今天没办法回来,你知道的迟阈,我不可能抛下这一切到你家去。”
“OK,也就是你真的不来?”
“不。”
“好吧,我很伤心。”
“……”
“再见。”
“等等,迟阈,尽管我不能从你的语气里听出一点点伤心的感情,但是,该死,等我回来。”
二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在迟阈面前,凌望没有原则,没有底线,没有坚持,没有雷区。
迟阈是他所有守则的唯一例外。
更准确地说,迟阈是他的最高准则。
He is his top priority.
三
凌望听不得任何关于迟阈不好的事。
听不得他伤心,听不得他难过,听不得他痛苦。
无论是别人让迟阈如此,还是迟阈自己说出口的谎言。
无论真假。
他听不得。
若是因为别人,那他就让那人从迟阈身边离开,把他带来的影响清理得干干净净。
若是迟阈自己说的,那必然是他想要什么东西,他就把那东西送给他。
凌望把迟阈宠上了天。
他还嫌不够。
四
年幼的凌望长得矮,经常被别人抢东西。
跟他同一个孤儿院的迟阈有点看不下去,某天叫住了他。
迟阈蹲在秋千上,摇摇晃晃地。他看着抱着手,耸肩站在他面前的凌望,烦躁地挠了挠头。
扯着凌望的手臂,把他拉到身前,迫使他抬头。
“他们打你,你不会回手吗?”
“回,回手,也打不过啊。”凌望吓得睁大了眼,听了迟阈说的话又偏过头去,结结巴巴地吐出一句话。
“啧。”
迟阈一咂嘴,手里的凌望又一哆嗦。
“打架图的是个出气,你只要打到他身上,就不亏。”
迟阈拧着凌望的手,扳着他的脸看向不远处聚集的一小撮人。都是平时喜欢欺负凌望的人。
“看到那些人没有?现在挑一个你最讨厌的人,跑过去狠狠地打。把你吃nai的力气拿出来,往他鼻子上打,打得他哭爹喊娘的。”
“他们那么多人,我怎么打得过?”
“谁让你打那么多人的,就一个,挑一个人打。”
“可是我要是……”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你不去,我就先把你打一顿。我给你说,我要是动手,可不像其他人那样拳打脚踢几下就完事的,我不把人打出血是不罢休的。”
凌望又哆嗦了一下,回过头来看了迟阈一眼,捏着衣角一步一挪地向那群人走去。
迟阈从秋千上跳下来,眯着眼看着凌望走到那群人面前。
在那群人Yin阳怪气取笑凌望时,凌望一拳打在最高大的胖子脸上。
迟阈吹了个口哨,满意地笑了笑。
那个胖子怪叫一声,捂着脸蹲下,一旁的人被这突然一击吓傻了,看见胖子气急败坏地指着凌望才反应过来,要上前制住凌望。
凌望鼓起勇气打出那一拳后就有些懵,以至于其他人的手都要扣在他脸上了,他还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突然,有人拽着他的后领把他提拉到一边去,一抬手挡住了那个人伸出的拳头。
凌望被人拉开,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上,捂着被勒疼的脖子咳嗽了好几下,才晃晃头看清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迟阈和其他四个人打得一片混乱。
凌望抬头的一瞬间,迟阈正抓着其中一个人的手臂,给了他一个过肩摔。
正巧砸在另一个人身上。
凌望捂着脖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凌望以一敌四,甚至还略占上风,一脸肆意张扬。
他小小地惊叹了一声,不过被另一个高昂的尖叫完全盖住。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孤儿院的老师气冲冲地走过来,一路扬起的沙尘比他们打架扬起的还大,甚至还有几分血腥气。她把争斗的几人分开。点着他们的脑袋骂得他们狗血淋头。
“你,你,你!你们六个!不许吃晚饭!”
说完,她拽着流鼻血的小胖子经过了坐在地上的凌望。
“别坐这看热闹,小心把你也打咯。”
凌望微微睁大眼,猛地回头看向迟阈,迟阈没管他,自己又坐到秋千上发呆。
饭点,凌望端着碗挪到迟阈旁边。
老师为了让打架的六个人长记性,不让吃饭,还必须站在餐厅看着其他人吃饭。
凌望趁着老师没注意,想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