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连死人一起烧了。」
他的话刚说完,附近房顶上忽然发出一声清啸,如龙吟般破空而起。
甲士纷纷拔出兵刃,围在头领身旁,举目四望。
宋清儿也颤巍巍抬起头,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一个面容俊秀白净,又不失英气的青年站在屋顶,身穿灰布长衫,负手而立。
方才的啸声便是他昂首发出。
转眼之间,十余个劲装短打的男女飞檐走壁越过院墙屋顶,匆匆赶至。
发出啸声的青年垂目环视,颇为痛心道:「咱们还是来迟了一步。丁姑娘,你的徒儿,是否已遭不测?」
宋清儿大喜过望,连滚带爬跑向那群人中的黑衣女子,叫道:「师父!师父救命!」
那手持利剑的女子,便是寄住在宋家,指点过
她武学的江湖侠女。
她不知师父本名,只知道别人都叫她丁小妖,说因为她师父的师父,是武林中颇为有名的的水妖剑郑涟。
头领抽刀在手,喝道:「我等奉郡主之命清剿匪患,你们是什么人?也是这群匪徒的同党不成!」
丁小妖一路护着宋家人逃难至此,不觉已把清儿虹儿视作自己的妹妹,更何况清儿还是她名义上的徒弟,江湖之中,师徒便是至亲。
她一眼望见宋虹儿不成人形的赤裸尸身,双目一片赤红,展开轻功径直冲去,怒喝道:「我是什么人?老娘是你们祖奶奶!」
行走江湖义字当先,丁小妖怒极杀上,一道前来的同伴也只能跟着出手,无暇再去顾及原本聚集于此的目的。
那头领眼见来的都是武林中人,暗叫一声不好,调转马头,喝道:「把他们拦住!我去通报敌情!」
他刚一刀拍在马屁股上,就听一声冷哼,从身后传来。
胯下战马长声嘶鸣,竟未能冲出半步。
头领骇然回望,就见先前屋顶上那个俊秀青年,不知何时竟鬼魅般到了他的马后,此刻伸出一掌,捏着马儿一条后腿,正一脸肃杀盯着他。
周围甲士一愣,赶忙挥刀斩下,连声怒喝。
那青年一脚踏下,吐气开声,单掌横拨,猛然发力。
足有近千斤的披甲战马长鸣一声,竟被他当做武器一样横扫抡出,将周围甲士尽数击倒,旋即抛开,连着不及脱开马蹬的头领一起,轰然砸在数丈外的屋墙之上。
随丁小妖一起过来的武林中人不过是二流高手,对付久经操练的带甲将兵并不是那么容易。
他们又都怀着几分袭击朝廷军官的忌惮,交上手后,本应难解难分。
哪知道灰衫青年武功高绝,一招出手,就让甲士大乱,江湖同道士气顿时便是一振。
不过徙州当初是因徙边流放刑徒而得名,此地北防将兵大都悍不惧死,有股令人生畏的凶气。
眼见头领被马压断骨头,起身不得,剩余甲士无一溃逃,纷纷三五结群,避开灰衣青年,专找看着不强的其余武人围杀过去。
这一看,便都是想着杀一个不亏,杀两个有赚的亡命之徒。
可惜,有灰衣青年在,这班凶神恶煞,便再也赚不走一条人命。
他身形一晃,穿隙而过,都未见他如何出手,背后便倒下数个甲士,口鼻冒血,当场毙命。
不过片刻,三十多个甲士,就只剩一人还活着——那被马压着腿的头领。
负伤的几人寻个干净角落包扎,惊魂未定的宋清儿紧紧跟着师父,一起随那青年走到了头领身旁。
「你说,是郡主下令叫你们出来剿匪。那郡主,可是福安郡主闵佳?铁壁王独孤胜麾下头号猛将,北防柱石闵烈的女儿?」
那头领勉力抽了抽腿,拔不出来,疼得黑脸发白,强撑道:「既然知道我们是为闵郡主办事,还敢动手,看来你们不是土匪同党,而是……兴兵作乱的叛贼!」
「闵佳破格受封郡主,还给了兵权,我当是何等英明神武。原来,也不过是个御下不严,放任部属杀良冒功的废物。」
灰衣青年长叹一声,口吻颇为失望。
「大胆!」
那头领怒喝道,「对郡主不敬,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到时候也叫你死无全尸!」
「聒噪。」
灰衣青年摇了摇头,抬脚踏下,走路般踩上那头领胸口。
咔嚓嚓一串闷响,这一脚竟犹如穿胸而过,断骨入体,把前后两层皮,直直踩在地上。
头领张大嘴巴,咔的一声,咳出一片裹挟脏腑碎块的猩红,当场毙命。
他在马尸上蹭了蹭靴子沾染的血迹,转身看向丁小妖,微笑道:「丁姑娘,你张罗人手,是想帮闵郡主查军粮被劫的案子吧?」
丁小妖张了张嘴,长叹一声,道:「这其中……应当有什么误会。闵郡主我虽不曾直接见过,但她的属下我确实认得几个。她绝不是放纵兵卒做出这等恶行的人。」
「那,咱们是不是该去找郡主真正的部下,说明此地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