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给我解毒,我靠净血丹和内功压住,一样能带你们杀出去。只不过……稍危险些罢了。”袁忠义偏不开口求她救命,坐起拍了拍背后的土,拉过藤花一吻,将她唇上残血舔入口中,嗔怪道,“今后不准再这么莽撞,这毒要是厉害,将你毒死,你这不是叫我心疼么?”藤花抚摸一下唇瓣,低头道:“蛇毒我才敢吸,别的什么,我也没胆子下嘴。”此时净血丹的效力已经发挥出来,连噬毒蛊分泌的催情体液也被压下,那条一直颇为滑稽昂起的阳物,总算软软垂下。
袁忠义平静地望着她,目光淡定,就像喉头那只火神鼬并不存在,紫金蚕的毒也不会要了他的命似的。
那畜生火气不小,张嘴就要去咬他脚踝,云霞伸手一捏,揪住它后脖子皮,塞进了腰间皮囊。
“你姐姐都被人肏成了那副样子,你却连自己害怕都不敢承认。”藤花放声大笑起来,指着她道,“什么不对劲,你就是怕了!你以前都是靠毒,根本没亲手杀过人!你杀了两个,就怕了!你吓破胆,不想再报仇,就想来找我的不是。
就算有绳子,袁忠义真的还能全身而退?
她摇了摇头,“我不说,是因为我觉得你实在是太蠢了。”云霞的脸色顿时变了。
那既是袁忠义,又是狗子。
袁忠义摸了摸她的头发,看向云霞,柔声道:“我不知道你们在吵什么。要是因为救我的事,那云霞,你不要听藤花的。她离了我就不能活,才会逼你救我。
所幸紫金蚕的毒性也是阴寒一路,净血丹辅助之下,《不仁经》渐渐流转开来,将毒性压住。袁忠义脸色好转一些,向下拉拉衣摆,道:“这次是我大意,中了素娜的邪媚子功夫,没能控制住情欲。把绳子备好,咱们这就下去吧。”云霞摸到头上,拔下银钗,从中一捻,捏出一根细细的针,她握住他的脚踝,一针刺入三阴交,左右一转拔出,看上面血痕泛着惨碧光芒,摇头道:“不行,这样下去碰上敖思耳,你死不要紧,我也会被他们抓住。如今怎么……也是撕破脸了,除了救你,我也没别的办法。”她扭脸看向藤花,“你可莫要觉得我是
现在你不必怕他了,你要是想说,这就是最好的机会。”藤花看向袁忠义,口唇微微颤抖起来。
道:“袁哥,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解不了你的毒,我宁愿陪你一起死在这儿。南疆这边全是蛊宗的地盘,素娜动了杀心,我们就算下得去这座山,又能逃到什么时候呀。”云霞咬牙切齿地盯着下面,愤愤道:“你和素娜交手,她武功和你比如何?”“她不是我对手。但她好像懂什么邪功,迷得我有些情难自已,她在体内藏了一条紫金蚕,引诱我心火大动,结果……就被叮了一口。”云霞转身,走到他旁边,忽然掏出火神鼬,向下一甩。
你是不是还打算割了袁哥的头,下去栽赃给我们啊!”“好!”藤花厉声喝道,拿出那把崩了刃的匕首,“你先割了我的头吧!算我看错了人,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胆小鬼。你带着我们俩的脑袋下去,去找素娜认错吧。看看素娜会不会放过你!我和袁哥先去巫魔地狱等你!”云霞一愣,向后退了半步,有些恼火地瞪着她,道:“可这一切难道不是太巧了么?”藤花指着袁忠义道:“那袁哥现在中毒也是为了上来骗你的屄咯!下头开弓射他的,都是配合我们演戏咯!你爱救不救,我的男人,不要你管!”她一把挣开云霞,过去趴下,撕开袁忠义领口,露出肩头的蛇毒伤口,低头就用力吸吮,将仍然发出淡淡青光的毒血用力吐在地上。
藤花沉默下来……云霞缓缓道:“贴昂娅,你不说,是心里有鬼么?”藤花忽然笑了起来。
袁忠义若被蛊宗擒住或是杀掉,藤花也免不了万毒啮体的酷刑。
那红毛畜生立刻听着她的哨音,电光般张开嘴,尖锐的牙齿紧紧贴住了袁忠义的咽喉。
她一把将藤花拽到自己身边,用蛮话大声道:“贴昂娅,这会儿他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起来伤到你,你告诉我,之前你们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藤花脸色霎时变得一片苍白,她顶着一头冷汗,颤声道:“阿妮米,你……这话是啥意思哟?我们骗你,难道你姐姐也会骗你?”云霞的眼中又是一阵迷茫,轻声道:“我不知道,可我觉得……总有哪里不太对劲。藤花,我觉得你特别怕他。如果你们真是要成婚的夫妻,不该这样才对。
可什么也看不出。
你不一样,你现在走还来得及,去吧,你有火神鼬保护,能逃掉的。”云霞抿紧嘴唇死死盯着他,想从他的眼里看出什么。
以云霞的年纪,她哪里能真正识破。直觉的示警,已经是她的极限。
素娜就在山下,敖思耳很快就会带着人马堵住他们的退路。
云霞深吸口气,蹲了下来,“北边的,你武功到底有多好,我心里没底。你给我个回话,你解了毒,能不能杀出条路?”袁忠义微微一笑,深吸口气忽然低头一吹,那火神鼬哀鸣一声,翻出数尺,在地上滚了一圈,才四足踏定立住。
她怎可能知道,藤花其实早已经跟袁忠义绑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