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son没料到耀扬这么痛快就能提要求:你说。
耀扬弹了弹烟灰,徐徐道:Falcone先生今天如此来找我,看来是自认Faye的事你可以做主了。先不论你做不做得了她的主,你可做不了我的主。Faye是你的亲人不假,但她现在也是我的女人。你想让我放手,就是让我听你的了。你凭什么呀?
不等Jason回答,耀扬又道:凭钱么?说着,他抬起手,扬了扬自己腕上镶满南非美钻的伯爵表,轻飘飘接着道,要是凭势这里是香港。如若不是看在Faye的份上,今天我可以让你连这个门都走不出去。你信吗?
Jason闻言冷哼一声:怎么,你凶我啊?
耀扬摆摆手,偏头笑道:别误会。其实我很欣赏你。你既然知道我是做什么的,还敢来同我说这些,勇气可嘉啊!
这话听来怪怪的。Jason心中疑惑:Falcone家有黑手党的底子,我有什么不敢的!
只听耀扬又道:你刚才也说,男人老狗。你想让我听你的,怎么也得show点quali(1)出来吧?
你想怎样?
男人解决问题,还有什么怎样?你我打一场,你打得赢我,我就听你的。
呵!Jason闻言笑了,打量耀扬西装革履、举止优雅,真没想到他会提如此条件。Jason的性子,原本暴躁些,年少时更是能动手的绝不动口;近年多方历练,才多少内敛些,此时听到这样对心思的提议,当即站起身来,说话算话?
那是自然。
Jason一个好字还没出口,却听传来不高不低的一声:请等一下。
开口的,竟是一直安静坐在旁边的那个翻译,只见他上前几步,面色表情淡淡然的:拳脚无眼。我家少主,身娇rou贵。如果耀扬哥想打的话,细佬不才,想要毛遂自荐。
你不是翻译么,保镖的活也做?
车宝山淡淡笑道:讨生活嘛。少主若有损伤,便是我失职,不好同老板交代,还望耀扬哥成全。
车宝山当然不是Jason的下属,但他不愿在耀扬面前贸然暴露了自己在香港江湖里的背景分部现正是蛰伏期,还不是他显名的时候。
耀扬听他这谈吐,倒不禁再次盘算起Jason的实力身边一个保镖也如此不凡么?思索了片刻,才问:你能代表他么?
车宝山闻言望向Jason。Jason也正望着他,眼神似乎在说:这跟你没关系,不必为我趟这浑水。车宝山则微微抿出一笑,似乎在说:让我来,我有把握赢他。
又片刻,只听Jason沉沉道:可以。你赢了他,就当是赢了我。
耀扬瞧着他两人,一边煲烟,一边心忖:这翻译比一米九几的Jason矮些,磅数看着也轻些,与自己身量相当,动起手来应该更有着数(2)。何况,他若真把Jason打伤,也怕Faye会怪他,便点头道:也好。那我们换个地方吧!说着,耀扬点了点放在台面上的文件夹,我去放下东西,两位稍候。
不消一刻,耀扬从酒吧后的内间出来,带Jason与车宝山二人出了这大厦,又走过两个街口,去到一家拳馆之内。现时已是下半夜快两点,叫了看馆的大爷起来,打开拳台上的大灯。耀扬与车宝山站在台下,先各自褪下手上的手表、戒指,放在一旁。
耀扬哥要戴拳套么?自由搏击不戴拳套,很容易手骨折,车宝山自认出于礼貌也该问一句。
怎么,你怕了?耀扬嗤笑一声,说着褪下外套、衬衫,露出一身健硕肌rou。
别看耀扬平素举止谈吐文雅倜傥,论武功,却是东英五虎之首。只是他向来自负食脑(3),不屑动粗解决问题,可若真交起手来,当年洪兴陈浩南与大飞两人连手,也未奈何得了他。
车宝山见此无不可,随即也褪下衣衫,只见一条五彩斑斓的腾云巨龙,攀在双肩、游于胸前,起伏在完美无瑕的横练肌rou之上。
耀扬夜色一般的眼睛略微眯起来:真人不露相呀!刚才酒吧内光线昏暗未看清楚,此时方才发现,这翻译兼保镖竟是眉英目朗、渊亭岳峙。
车宝山略微一笑,拉开护手:耀扬哥,请。
说起来,这两人若衣衫整齐、平居闲处之时,看着都斯文得很,没想到动起手来,完全是另一番光景。只见台上拳拳到rou,没几分钟便是血花纷飞。Jason在台下一边看着,一边施施然点了支雪茄,气定神闲。
早听闻东英奔雷虎是个人物,果然身手了得!台上的车宝山心中如是赞叹。
然而赞叹归赞叹,拳脚来往间一丝一毫的便宜也未被耀扬占去。车宝山脸上的表情也始终是淡淡然的,落在耀扬眼里,直激得他怒火丛生。
耀扬一向自负强力,否则也不会提议单挑来迫Jason,却没想到自己几近全力却还压不住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辫仔。虽说他留有后手,这场比斗并非为了取胜,但真的力有不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