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珃趴着书桌上看着那幅画,怎么想都觉得奇怪。即使是不善丹青,将自己画成这个鬼样子,简直就是...
姜柏看她还在那盯着那幅画,只觉得她可爱。她虽然看起来不在乎自己的长相,但她美而自知。若有人为她作画,却描绘不出她的风姿,她也定是不满意的。他摇头叹息,天赋真的太重要了。在绘画上,自己从未懈怠过,但终是不得其中门道。
倒是与他同修绘画的奚越,即使他一直缠着幼清,他也不得不称赞一句他的画真真是顶好的。
他回过神来,发现刚刚还趴着书桌上盯画的那个人不见了。他环顾一周发现人没在屋里,他隔着窗往外看,看到卫珃和阿渠两个人在逗一只不知道哪跑来的一只灰蓝色的小狸奴。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卫珃看起来很高兴。灿烂的笑容挂在脸上。
卫珃摸它身上的毛,那小狸奴也不跑,就眯着眼就任她摆弄。看它样子,不就是隔壁林家那只老是来他院子的那只小淘气。
她扭头看到姜柏道霁和,你看这是不是阿翁养的狸奴,这般顽皮,竟跑到这来了。姜柏走出门,倒真是的呢,等会我们给外祖送过去。
卫珃是真心喜爱小动物,就是自己没有工夫养。只能逮瞅准机会摆弄摆弄旁人的。
姜柏也像他们那样蹲下来想摸摸它的毛,谁成想那狸奴转身将屁股对着他。卫珃看到忍俊不禁,道它倒是一直都不肯让你碰的。
姜柏不置可否,说来也奇怪。这只小家伙以前也会跳过来,就在他的院子里溜达,扑扑蝶刨刨土,不过一旦他过去想和它玩,它就这种态度。背过身不理它,要是强行非要去摸它,一扭头就跳回隔壁了。
他看着卫珃怀里的安静乖巧的小家伙,顿时觉得天差地别,他摸它一下就要跑,却在她的怀里喵喵的撒娇。甚至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好像看到了这只狸奴在...笑。坐在她的怀里,向她的夫郎宣告主权...吗?
走吧,我们去给阿翁送去。卫珃站起身来,语气轻快道。
好。姜柏答。
三人走到林府门口,阿渠上前敲了敲侧门。因不是正式拜访,手中也没准备礼品,但又是外人,是走侧门就足够。
刚敲了两声,大门就被打开了。吱呀吱呀的声音传来。听声音这大门已许久未开。林家虽富,但却不爱交际,所以开门迎客的次数也是极少的。只是偶尔待郎君回来省亲的时候或者小娘子回来的时候才会敞开大门。
门大敞,林家的仆从个个人高马大的整齐排成两排。既为护院也是仆从。正对着他们的是两个中年人,一个蓄着短蓄神色激动的是卫珃的外祖父林徐氏,另一个在后方一步之距的是管家。
卫珃看这阵仗,懵呼呼的,抱着小狸奴走上前去,姜柏与她并肩。阿渠则在刚刚听见开门声就退在了一边,看见娘子和郎君上前去才跟上他们的脚步。
关系亲近不假,但主仆还是要分清楚的。
阿翁,我就是来给您还您的小宠,跑到霁和院子里去了。怎得还开了正门,我可什么礼都没带。卫珃将那狸奴递给身边的阿渠走到林徐氏身边挎着他的胳膊撒娇道。
姜柏也毕恭毕敬地行了礼节请外祖父安。
我的小心肝,你来能看阿翁就是最大的礼了,还需带劳什子礼品。这只淘的很,一天天不见它影子,没成想跑你那去了。林徐氏慈爱地拉过她手轻拍后看向姜柏,霁和也来了。
姜柏低头称是。对外祖父可得恭敬些,如若没有当时他的默许,他又怎能时不时翻到林家来寻卫珃。
都进来吧,把门关上。今晌午饭就在这吃了?你阿婆去庄子上去摘樱桃了,你不是最喜欢吃了。林徐氏拉着卫珃一路说到正厅。
看着桌上摆好的茶,卫珃与她阿翁挤在一个座位里,半是埋怨道这么远的路,阿婆又不像年轻的时候了,这一来一回也要几十里路,您就让她这么去摘。
你还担心她,你阿婆的身子骨说不定比你还结实。况且,还有人跟着她去的,看时辰她也快回来了。林徐氏道。
卫珃只能承认,她阿婆确实身子骨很硬朗。
清儿,你何时回书院?林徐氏发问。
后日就要回了。明日乞巧节书院放两天假。卫珃坐到姜柏旁边的座位。
那不就留霁和一人在家了。林徐氏打趣。看着姜柏,这小郎君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配幼清嘛,确实差一点。但树大招风,正君还是低调些好。
哈哈哈,得立业才能给霁和更好的生活。卫珃看着低头不语的姜柏答。
哼哼,卫霖亏待你?听到卫珃的话,林徐氏不免忿忿。
没有没有,母亲并未亏待我。卫珃替她母亲说话。
没有就好,谅她也不敢... 清儿,你阿婆回来了。林徐氏看到来人。
来人一身骑装,发束成髻,冠以珍珠缀,面色红润,身材高挑。丝毫不像快而顺之年的人。
众人纷纷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