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执让孟青云躺到另一张清爽的床上,又拿了矿泉水过来。
“补充水分,”这家伙故意压了嗓音说,“毕竟刚才青云失了很多水呢——”
孟青云确实口渴,一下子喝了不少,把剩下的小半瓶水丢回给李执,后者接过来几口喝完,随手把空瓶一扔,就迫不及待地钻回床上搂着孟青云。
两人一时间安静地躺着,李执一手被孟青云枕着,另一手轻抚着对方。光滑细腻的皮肤手感很好,柔软温暖,还散发着橙花的味道。李执已经想不起自己上一次这样平静地拥着孟青云是什么时候,对她们来说,事情似乎总是处于极端的状态。
不是极端热情,就是极端冷漠。没有寻常情侣之间的那种小甜蜜,毕竟她们从来不算情侣。
她们可以彻夜不眠地接吻,也曾经大汗淋漓地做爱,但更多的时候是毫无联系、只当做这世界上没有另个人。那些酣畅淋漓的性爱大约只是一种补偿,提前对之后音信全无形同陌路的补偿;又或者那些自我隔离和放逐的日子是赎罪,为之前避开众人偷尝禁果而赎罪。
但这次不一样。她不想让事情再回到旧有的轨道。她承认是她错了,她一直以来都错了,大错特错。
“青云,我好想你。”
李执的吻落在孟青云额前发梢,是孟青云从来不熟悉的那种吻,不带欲望,只有温柔。
那个瞬间,“我也很想你”几个字差点就从孟青云口中脱口而出,但在最后一刻被她吞了回去。
我也很想你?她要以什么身份来说这个话?老同学?旧情人?一夜情对象?家庭破坏者?
未免讽刺。
自己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是如何越陷越深还不知悔改的?是如何能在此时平静地躺在她身边、听她讲这样的话的?
孟青云在李执看不见的地方用力捏住自己的手指。
“青云……”见她半晌不说话,李执握住她另一只手玩弄着手指,“你不该给我点回应吗?”
孟青云强迫自己稳住气息,似笑不笑地说,“你想听什么回应呢?”
“嗯……” 李执其实也心虚,万一孟青云并不想她呢?虽然照小猫的表现来看并非那般,但……
“how about ‘I love you too’?”她最后开玩笑说。
孟青云失笑。她支起身子俯视李执,对方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闪躲,虽然尽力掩饰了,但还是被孟青云看了出来。她伸手抚上李执的脸颊,拨开几缕碍事的发丝,露出对方漂亮的颌线。孟青云本就离得及近,连李执脸上细微的小绒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现下更是贴上去,在李执脸上亲吻了一下。
“how about this?”
吻起始于脸颊,进而蔓延开来。孟青云吻过那线条分明的下颌线,舌尖勾起耳垂咬住。灼热的呼吸喷在李执耳朵里,下一秒又用shi乎乎的舌尖扫过,像是要灭火一般。可是怎么能灭的了?李执一如她设想的一样,开始投入地享受这个吻。她轻声地哼了起来,双手环住了孟青云后颈。
——对不能言说的事,我们应该保持沉默。
孟青云没想到自己竟将学过的哲学用在这里,她的哲学老师怕是要气死了。但她不能说,也无法说,只有沉默。
沉默地享受。然后在其中溺亡。
吻越发急切、一路向下,在李执扬起的脖颈上留下了紫红的痕迹。孟青云以前从来不曾这样做过,她是觊觎别人宝物的贼,只能趁所有者不在的时候偷偷摸上一下,根本无权留下标记。此时看着白皙皮肤上几个无法辩驳的明显印记,她心里竟是得意的。原来占有——即便是片刻的占有——是这么畅快的事。愉悦、欣喜、满足。也许这些印记存在一天,李执就多属于她一天。
如果可以永远……
“嘶啊——”
孟青云在李执颈窝用力地咬了一口,完全没有控制、任凭最尖锐的虎牙咬了下去,直到尝到了一点血腥的气息才松口。
“疼么?”始作俑者用舌尖描绘着整齐的一圈牙印,似是安慰。
李执摇了摇头,孟青云眼里明显欢愉多于关切。
“真是小野猫,都开始咬人了。”
“是呢,”小野猫露出小尖牙笑了,“既然你都这么叫了,不做点什么岂不是白担了这个名头?”
分明是这人作恶,还如此振振有词,李执忍不住笑了。但这样一只小野猫让人兴趣倍增。她主动仰起头亲了孟青云的唇,“那小野猫还会做什么?”
“可多了——”
李执看着身上的人笑得狡黠,然后复又俯下身子,唇舌游走在她胸前。ru尖被舌尖勾舔,rurou被包围吸吮,所到之处像是有电流通过,又像是燃起一把火,让她浑身灼热起来。
其实并不似孟青云所想,李执从来不热衷于和男朋友性生活,无论哪一任。她总是找各种借口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