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就走,也不必再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许是涨满胸口的蓬勃怒火令我口不择言。
结果他真的走了,留下我在一室寂静中独自茫然。
事情究竟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呢?
在小晴进来之前,一切都那么美好。本来被他主动抚慰已经够令我激动的了,他还铆足了劲地撩拨我,虽已发泄过一次,我却还是被他戏弄得丢盔弃甲,险些没在他嘴里缴械投降。幸而在关键时刻他止住了,我知道他是要我体会寸止的痛苦,在离巅峰一步之遥时被强行遏止,自是任何男人都难以忍受的折磨,但我还是松了口气,无论如何,受苦总比丢脸要好。
正当我暗自庆幸逃过一劫,正饶有兴味地等待着他下一步动作时,何晴这个电灯泡出现了。
然后事情的发展就脱线了。
见岳阳整个身体都赤裸裸地暴露在小晴的视野里,我气得差点没心肌梗塞,我的阳阳的身体居然被个路人甲看到了!将要被吃的人又不是他,他至于慌张得摔下床吗?就这么在意被女人看到他和我做爱?
我用力挣脱开束缚双手的领带,连手腕被勒的火辣刺痛感也顾不上了,赶紧把被子扔到他头上,三言两语就把兴致勃勃的何大小姐赶出了房间。
我余怒未消,气呼呼地自己先躺下了。好一会没见岳阳上床来,转头见他仍呆立不动,心中愈发恼火。
而接下来他说的话更是令我激怒欲狂,他说他只是醉后妄为,其实根本不想和我做……恼得我立刻从床上爬起来与他针锋相对。
他显然不想与我吵,转身就往门口走。决绝的话语不经思考地脱口而出,结果,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关上的房门将他的背影隔绝。
完了。
思维一片空白,我也不知自己在床上躺了多久。其实我很清楚,若他心里已没有我,那无论我如何努力,这个结永远是解不开的死结。
残留的yIn糜气息一丝一缕地钻进鼻孔,我突然再也呆不下去,落荒而逃般出了卧室。下楼见客房的门开着,何晴正在收拾自己的衣物和日常用品。
看着她开心的笑颜就只觉刺眼,明明叫她明天再搬来,居然深更半夜急吼吼地就冲过来了。若非她闯入,至少今晚我还是能做个美梦的。遂冷冷道:“怎么,和我同居就让你这么高兴?”
何晴的双眼陡然睁大了。
“呸呸呸!谁和你同居!”反应过来后她满脸嫌弃地瞪着我,“你吃错药了吧?!”
我冷嗤一声,坐到床上看她收拾。
“……”她欲言又止地看着被我坐在身下的刚换上的新床单,微蹙着眉一脸纠结,最后大约是考虑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吧,不敢多说,只悻悻地问,“你怎么这么丧?”
“……”
“是因为你的姐夫走了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不想和她交流了,站起身。
“放心吧,不出三天,他就会自己回来的。”
我苦笑。这些女人总是莫名其妙地对岳阳产生好感,但其实她们一点也不了解他的为人。他这个人向来只做他认为该做的事,至于对方的心情、甚至他自己的心情,都根本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所以只要他认为自己不该和我在一起,他就会自动从我的生命中消失。而这,正是我最担心最害怕的事,连在睡梦中都是最可怖的梦魇。
不过看小晴说得信心满满,贼亮的双眼让人禁不住怀疑她又做了什么“好事”,我决定拭目以待。
五天过去,连岳阳的影子都没瞅见。
果然美女不可信。幸而我早有提防,岳阳回去的第二天就找人暗地里看着他,知道他一直未离开过所住的旅馆。
只是快一周了也没什么动静,难不成长在了旅馆里。我正寻思着是否过去看看,就接到了本部的通知——长时间没有回去,本部的那帮老头果然又开始作妖了。
自上次不欢而散后我一直心情低落,只怕见了他也不会有什么愉快的结果,或许离开一阵子,让郁气纾散些更好。回家简单收拾好行装,小晴还没回来——虽和她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几天,但这丫头显然有她自己的安排,与我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
发了条短信给她,我就登上了去往S市的飞机。
在本部的几天犹如一场梦境,我感觉自己就像一架工作机器,机械地做着自己份内之事,做着自己该做的决定。我甚至有种错觉,好像又回到了少年时代,躯壳被困在异国他乡,灵魂却浮在虚空中,一天天麻木地看着地面上犹如行尸走rou的自己。
虽如此,我还是以最快速度处理完了所有的积压事务。回到家乡的公寓时已是深夜,我却顾不得旅途劳顿,赶紧打电话给监视岳阳的人——本来岳阳有什么情况他都应随时向我汇报,但这么多天一点消息都没有,之前在S市时忙于事务我没多注意,又许是因为知道远水解不了近渴才掩耳盗铃地让自己只当没消息就是没情况罢,回程中却越想越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