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山中虽还未有蝉鸣,虫鸣鸟叫伴着草叶飒飒,却也不稀缺。
祝尔捧着女儿的脸,轻轻拂去上面的泪水,你知道了?
不难猜到。驱走伤感一般,祝镜颜破涕而笑,退了一步,蝶夫人虽然总是将头发染黑,但小孩的眼睛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每次背我回房间睡觉时,我总能趴在她背上,看见发根处隐约泛出的墨蓝色我早就知道你们二位是我生母从我生活中消失了的生母而母亲她只是我冠名的母亲。
所以思念成疾的她带着我做那些事,所以我那样地渴望她祝镜颜想。
祝尔紧紧握着年轻的女人的手,口中一时间只剩下乏味的道歉,没能和清蝶一起去看你,我很抱歉。
祝镜颜没有接这个话茬,只是看向不远外的omega,偶尔,我会从相簿里翻出一张清傀的照片,那时候母亲总是骗我那是她年幼时期。可照片后边写着的名字和年岁她对女儿思念的话语都早已经被我瞧见。
她是母亲和蝶夫人的女儿,跟我是异母的亲姐妹。是吧?妈妈。你们一个个都欺骗了我们。祝镜颜微红了眼眶,目光却异常坚定地说。
祝尔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清傀,启唇两次,才说:她和你确实是异母姐妹。但她是祝伊和我的女儿和我一样是两个alpha之间的孩子。
你们站在门口说什么悄悄话呢?又瞒着我。
清傀已经走到两米开外,手依然插在兜里,懒散地站定,山风吹得她宽大的T恤微微鼓动。
她怎么了?
她问祝尔,瞥了眼比平时那变态模样还要失常的祝镜颜。刚才在上面还冒刺扎人,现在却好像被小姨将了一军。
Alpha还是老的辣?
祝尔无奈地站在原地,临近正午的刺目日照让她涌上苍白的无力感。
这些年将祝镜颜丢给祝伊后断绝关系是她对祝伊的仁慈与惩罚,可何尝不是个误人误己的错误呢?
改变了主意,祝尔下定决心,招呼清傀,傀傀,明天跟我去镜儿家里走一趟吧,有些重要事情得跟你说清楚,不能再拖下去了。
清傀求之不得,好。
祝镜颜本来凝视着鞋尖,听到这,抬头目光灼灼地看了祝尔一眼,颤抖着咬牙,极其克制地摇了摇头后,一声不吭地要往山下走。
你以为你要去哪里?
Omega清澈的声音从祝镜颜身后传来,于是停了脚步,沉默地转身进了屋子。
她?清傀又问了祝尔一遍。
祝尔拉过清傀的手,你有账和她明天再算,只要给她留口气,我都替你撑腰。没等清傀回答,又说:你们在一起这几天有好好做避孕措施吧?
清傀咽下刚要说出口的话,不是特别舒服地答:有。不过一开始大概没有,这你要问祝镜颜。
一开始祝镜颜强制进入她的时候,没有避孕套,她也没有服用避孕药的习惯。虽然那天她制服了强jian犯后吃了紧急避孕药,但谁知道呢。
婆婆与祝镜颜朦胧的交谈声在里边响起,祝尔点头,带着清傀进去。
里面已经飘起菜香,清傀径直往厨房走,看见在米缸旁边委屈极了蹲着的祝镜颜,对她踢了一脚,姨找你有话呢。
祝镜颜不强行标记就不会犯到清傀,不犯到清傀就不会被订正,不被订正就不会被带着上山,不上山就不会遇到祝尔,不遇到祝尔就不会哭着认亲,不哭着认亲就不会让祝尔拖家带口去找她的祝伊好母亲。
她真作。
知道明天就是她的死期,为jian作恶的祝美人死到临头,红着眼分外怀念浴缸,说话都带着颤音,我不想跟她说话。
清傀看着这个让她痛恨过,又无法恨到骨子里的人。
她将一段动机不明、浪漫的入室强jian扳回正轨,捕获了一个唯她是从的女朋友。尽她所能后以为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明天却似乎还要揭开强jian犯对她的真正企图。
我要忙,你去说话跟我会不会怀孕有关。清傀拽了一把祝镜颜脸蛋,撂下这句话,就去洗手帮忙打下手了。
等清傀将倒数第二道菜端到厨房的圆木桌上,祝尔悄悄地靠过来。
她去找你之前用了避孕凝胶。
啊?清傀放下冒热气的油爆杂菜菇,将烫红的手指头捏上耳垂。
避孕凝胶,alpha用的避孕措施,提前涂在上臂吸收后限制生育能力。
喔。清傀转身,去端最后一盘虾仁豆腐,好像是有一管什么东西在她那红色肩包里。
祝尔适时地提起祝镜颜背上来的那个黑色背包,从里面掏出一管平平凡凡的凝胶。
清傀:为什么带着上山有效吗?
祝尔也不知道那孩子为什么走哪儿带到哪儿,只说:有效。现在已经研发出了alpha用避孕药,避孕凝胶。除了避孕套之外她们自己可以吃药用药,很方便。我那时候都还只有你妈妈吃避孕药和我用避孕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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