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想多了。为强调自己没有龌龊的想法,素来寡言的他难得花时间解释:带妳回北境,是因为有邪教盯上了妳。
见他开始说明,御yin正坐细听。
楚墨说话完全只挑重点,所以句句简短过分。但也拜此所赐,她很快就厘清了情况
此一邪教钻研借体续命之术,只消找到与自己生辰八字完全相同的女子,再以人血画咒,便可借此邪术获得永生。
只是画咒需要深厚内力,一直以来也只有该教教主能够完成术法。其余教众若想获得永生,就得为其寻找符合下回借体的人选,若非立此大功,顶多只能习得一些易容术或调制迷药的小伎俩。
人们为求永生可以无所不用其极,该教主便是利用了教众的心理,一次又一次的成功续命、扩大势力。
有了无尽的寿命,自然也会追求永恒的权力。朝廷之所以会重视这门邪教,正是因为此教野心太大、近来又小动作频频。从前还只流于民间,但最近有几名达官显贵受到暗害,发现时都是被人揭了脸皮、血被放干,模样惨不忍睹。
妳是他们这回的目标。将情况说明的差不多后,楚墨以此作结。
御yin了然。
要相同生辰不易,尤其原主处于青楼,那儿人来人往、龙蛇混杂,怕是早已被人盯上。
若是没有楚墨,竞拍当夜应就是原主的死期了。
所以带走妾身,一是为了保护,二是想让妾身作饵?得到肯定的应声后,她颔首道:妾身愿意。
她的反应又一次超出了楚墨的认知。
他以为她会恐惧,会花容失色,就像一朵禁不得风吹雨打的花。
可是她无畏他的气场,轻撩裙摆便凑了过来,素手撩起一边的衣袖,径自取过他丢在一旁的书册,在随意的翻看之后,点了点上头的几个字。
她没有过问他的意思,但举止并不让人反感,楚墨便顺着她的动作望了过去。 做什么?
确认身分的暗号。纤指滑过书册上的「虎」字,她轻敲一下,最后又来到「兔」字。 这是侯爷,这是妾身。
妳觉得他们会易容成我?
不。侯爷身材高大、武艺绝顶,他们无法模仿您。她指向自己,专注而温柔的道:但侯爷若觉得妾身形迹可疑,还请您在必要时以此确认真身,倘若对方有所迟疑
我必当即杀之。他接续她的话,利眸霎时染上霜色。
御yin对他的反应感到满意。
要成大事,必得果断杀伐。
这回试炼,除了楚墨之外的所有人都不能相信。
既与性命攸关,那么她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
正月时分,外头天寒地冻、风雪相袭。回北境的路程漫长且无聊,楚墨便由著于澄娘起话题,偶尔应声两句。
到后来也许是真的累了吧,她说话的速度渐慢,最后变得安静。
他的目光掠过她,见她窝在不久前他随手扔去的暖毯里打盹,臻首点着点着便往角落靠去,看上去像是睡得很香。
想来所有人在面对他时都是战战竞竞,也只有她能做到浅笑yinyin,竟还敢在他面前熟睡。
被当成一般人的感觉很特别。他又多看了她几眼。
突然,马车行过窟窿,车身大晃,而那熟睡的人儿没有丝毫防备,整个人就这么往车帘处倒去
他眼明手快的勾过她,骨节分明的手在腰肋处短暂停留,在稳住她之后随即抽走。
她的眼皮动了动,却只是靠着他垫在背后的长枕轻蹭,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两人的距离变近,楚墨侧过身子,不着痕迹的拉开些许距离。
他一手拿起书,另一手抹了抹衣袍。
这女人是用什么东西做的。
软的像蛇,但触感温热再回想出手的那瞬间,他觉得她未免太轻了些。
*
入夜后雪路危险,楚墨择了一处荒林,让队伍在此扎营。
本来想装睡,结果后来却真的睡着的御yin是被一阵香气唤醒的。她睁开眼睛,看见楚墨还待在车里,就着点起的灯烛翻阅书册。
光线勾勒出轮廓,他那身蟒袍仿佛融入了影子之中。明明有光,但他的气质却与夜色形成一体,显得极为冷峻。
吃。
她缓缓坐起,而他眉眼未抬,径自下令。
小桌上摆着漆木餐盘,他面前的那份已经吃尽,而她的盘中尚有一块大饼、两块熟rou。
她一向不爱rou类,所以在谢过之后只取走了饼,接着秀气的吃了起来。
然而这个身体的确娇贵,她都还没吃下一半,便觉一阵胃胀难受,忍不住捂着唇干呕起来。
晕车为假,但这回可真不是假装。
查觉到沉冷的目光射来,她也不顾自己穿得暖不暖,就这么掀帘下车、直往一旁的枯树走去。
素来只吃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