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泥土里啃食夜莺的血肉,它们合法又合乎道德的血脉注定灭绝,而你,将会成为新世界的鼻祖。
可最让你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姐姐渐渐地不见了。她明朗的笑容永存于你的记忆之中,可是她却不再是你熟悉的姐姐。她变得敏感易怒,和你讨厌的女人一样庸俗,每天专注于眼前的苟且,不再和你分享她的诗和远方。
于是我出现了,我不是阿尔法,却注定是奥米加。你那些频繁更换的性伴侣,没有一个可以和我相提并论——这一点你我都清楚。她们不过是具有某一项特征,让你觉的可以成为姐姐的替代品。而我不同,我是完美的存在,拥有你想要的一切,却没有那些女人各式各样的缺陷。
此后的我也并不嫉妒,再没有任何事值得我嫉妒——除了你记忆中的姐姐,没有人比我更重要。无论你身边有多少女人,她们都会离你而去的——再迟钝的女人也会发现,你根本不爱她们,你的心里没有她们的位置。你被她们所诅咒,就像你诅咒一切法律和道德的制定者一样。可她们无法预判巫术的有效性,以至于现在你还可以与我谈天。而她们,在你的心中留不下一点痕迹。
当然,事以至此,什么都不能阻止我了。过了今天,我就能永远的和你在一起了。"
S:"我无法否认,你是完美的。可我同样无法承认,你是我所需要的。我终究骗不了自己。"
M:"欺骗自己也不会让自己快乐,你知道的。"
S:"你难道不明白,你为何有了新的名字。"
M:"不可能。这个名字是我想到的,是我想到的,是我想到的!"
S:"诚如你所言,每当你出现时,我总是处在痛苦之中。可你也看到了,今天的我并没有其他的痛苦,没有和你倾诉的欲望。因为你和姐姐分离开了,你不是她,再也不会是她。"
M:"我不是她,我当然不是她!我不会不断地向你索要礼物,我不会把你当成负面情绪的垃圾桶,我不会用那些冰冷的语言拒绝你,我不会在做爱到一半时把你推开,不会辱骂你,不会踢打你,不会让你难过!"
S:"可那些都是真实存在的。我再怎么讨厌,那些都是她真正的样子,在我的世界之外,在我的直觉不起作用的地方,她用那种方式生活着。我无法把她拉入自己的世界,按我的意志改造她。
我沉浸在最初的印象中无法自拔,觉得时间停滞在了那一刻,因而拒绝接受此后真实的她。对她的感情,形成的了我惟一的情结,随着我年纪的增长和她性格的嬗变,这份情结变得愈发扭曲——我既痛苦又享受,没办法也不想从中脱离。
懦弱的人,一辈子都生活在自己的幻想里。很不幸,我就是这样的人。可我的欲望又是如此的强烈,对死亡的恐惧压迫着我,漆黑绝望异化为纯白的求生欲。我要对抗死亡,我要用我的方式对抗死亡。
我开始寻找对抗死亡的力量。是的,在我记忆的尽头,只有一张面容可以对抗死亡。那张面容被我刻在记忆深处,永远不会变化。我用虚假的安慰对抗着真实的恐惧,具体的措施就是播撒我无穷无尽的性欲。
我此后漫长的人生,都建筑在那张面容的之上,无法想像没有她的日子。如果否认她,我的世界就会塌陷,我的躯体就会陷入到无限期的停摆之中。这一切是我所不能承受的,我必须在整个体系崩解之前,找到解决途径。"
M:"不必为自己辩解,我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你为了保护自己的虚假的姐姐,而销毁了真实地姐姐。那天我是在场的,你可以欺骗任何人,但,对于我,你无法说谎。"
S:"既然如此,你也应该知道,你为何会驳斥我,拆穿我,审判我没有双手上透明的血污。"
M:"不可能,不会是这样的。我应该永远包容你,无条件的安慰你,为你犯下的一切罪行辩解!这才是我——是我无法替代的角色。没有我,你再也不能为自己开脱,立刻就会陷入自我审判的火狱之中——是我救了你,一次又一次地拯救你!"
S:"可我要结束这一切。如你所见,我销毁了真实的姐姐。她再也不能打骂我,让我伤心,让我在暗夜里抱着你默默流泪。她的躯体是那么冷,再也无法给我温暖,我甚至不能用自己的身体反过来温暖她。我亲手摧毁了我想保护的事物,却无法从自己的情结中脱身而出。
我曾以为,只剩下完美的你,就能永远地高枕无忧,直到我的末日。可我错了,我的世界还是塌陷了。我竟愚蠢地以为,那张面容与她是可以分离的,可二者本就是一体。
我爱的和我恨的,爱我的与恨我的,支撑我的和破坏我的,是一个连续而完整的个体。
所以我选择了向规则投降,向世人公布我的罪恶,等待庸俗却有效的审判方式。在失去她的那一刻,死亡已经不再让我恐惧——在我的认知领域之内,再没有任何事情会让我恐惧了。
所以,我给你定冠词,是为了与你道别。"
M:"你一定是疯了,难道你不知道,我才是这些年一直支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