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5日 小雨
昨天淋了雨,今天起来感觉鼻腔沉重,但是使劲吸气,还是能够正常呼吸的。以防万一,我带上了两包抽纸,跑步去学校。
8点多去学院门口集合,一辆大巴把我们给拉到一个本地的成功企业,云科。带队老师在路上一直试图调动情绪,只有本学院里几个外国人配合地哈哈了几下,我们多数英语垃圾,没有说话的。甚至我有时还觉得,带队老师过于聒噪,这让我想起了八哥。八哥从前仍是家养宠物的一员,如今已经变成保护动物了,人类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肆意捉这些聒噪Jing来活跃家里的气氛,却有不少人无师自通,学得和那黑色小鸟一模一样呢。
不过我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太刻薄了...
这个混学分的实践项目向来热门,可是真挤进来了,不少学生又开始抱怨:怎么还要写报告呢?理论上,任何需要写报告的课程都是惹人厌的,因为它不仅常常和绩点少有关系,还会占用许多宝贵的休闲时间。而且只去见习短短几天,报告的字数要求却令人咂舌。
我看着窗外绿油油的有机菜田,老师说是有机菜田一听到有机二字,我就毫无食欲了。
一个OL打扮的职场人像是直接从电视剧里走出来似的:五官标准、妆容Jing致,小资的施华洛世奇手链,还有恰到好处的微笑。这是专门接待我们的工作人员。一见到面,我就不禁自行惭愧了,而听着她流利悦耳的英文,我头低得更厉害。唉,真是可恶的自卑心。
接下来我们一群人就被带到了也许是游客专用的展览大厅。
充满科技风格的建筑里空气很好,据说是该公司所生产的空气净化设备的效果。我偷偷瞄了眼最底下的小字标价,有些蠢蠢欲动,想买。他们播放的宣传片非常有效地激起了我消费的热情,只能说策划人员头脑很厉害。但是脚步再走到下一个头套式的产品面前时,我开始深深地怀疑:这么一个花里胡哨的东西真的卖得出去吗?
这是一个颜色很鲜艳的家常过滤口罩,模特是不会说话的一家三口,全身灰色、塑料质地,这使得那橙色、黄色、绿色的口罩更加显眼。走之前,我怜悯得拍了拍装作开心的塑料模特:穿这么个东西,真是辛苦了。
接管接下来参观行程的是一位长相颇有优势的男士,头发打理得体,灰色西装服帖地穿在身上,也许只有那条橙色的表带稍稍透露了一些此人或许sao包的内心至少我自己是这么想的。后来查到那款运动手表价值不菲,心生羡艳,若是我有这个钱,干什么不好呢?
这样一个Jing英模样的男性走进来,很快引燃了死气沉沉的学生们的热情,他先风趣优雅地谈了谈窗外的天气,然后就亲和地引同学们一起去下一个建筑。
他好帅啊。不知道是第几个女同学在我耳边说。
我站在圈外,好泄气地叹了口气:好帅是有多帅啊?从人进来到现在,我连正脸都没瞧见,早知道就认真地把眼镜带过来好了。
接下来去B区,没有带伞的同学,这里还有几把伞,可以两两打伞走过去。这么提醒了之后,同学们纷纷两两组队,分享明显不足的雨伞。分到最后,我很不幸地发现自己被剩了下来。所以这就是一意孤行参加这个实践项目的结果,在场的同学我八成都不太熟。
雨下得不大不小地,我擦着鼻子准备走进雨里,才发现旁边好像还有一个人也被剩下,是那位优秀的男士。
董先生,你也没有伞吗?我问他。
也?他忽然笑了,这位同学,你看,我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哦,是伞。我终于抬起头看他,就被他的笑晃花了眼。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过去吧。他有礼地向我邀请。
我是不可能说不的,所以尽力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欢欣雀跃,忐忑地走到了他的伞下。
还好吗?没有淋到你吧。一起走着,他很照顾地询问道。
没有,谢谢。我很拘谨地回答完,就忍不住又拿了纸擦鼻子。
好尴尬,我不敢发出声音,只好慢腾腾地磨着,把多余的鼻涕捋掉。
雨滴滴答答打在路过的建筑屋檐,又噗噗拍打在路面,流进排水的沟壑里,没有造成更多的积水。一路上,我们没有踩到任何的水洼这里的排水设计好得出乎意料。
一到下雨,我贫瘠的音乐细胞就很容易活跃起来,雨幕也无妨阻挡我在脑中将大雨连成一道道毫无规矩的音符,模拟钢琴琴键般倾泻出来,有时激昂,像贝多芬富有力量的交响乐乐章,当然,和谐优雅时也像贝多芬的小夜曲毕竟我就只熟知贝多芬这位古典音乐家。
音乐随风怒号,像猛兽、像无法阻挡的洪水。风变大了。
看到他一边肩膀被淋到,我靠近了一些,问他:要不,还是我来打伞吧?
不用,我打就好。他礼貌地摇头。
我来吧。我把手放在把手的弯钩上,你这样太不公平了。看着他半边肩膀逐渐变深,我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