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容雅迷迷糊糊地從溫暖的被窩醒過來。
她坐起身來,還沒想著現在是怎麼回事,一段旋律恰巧鑽入她的耳中,使她嚇了好大一跳。
分明是優雅的旋律,對她來說卻像是緊箍咒一般。她嚇得從床上跳了起來,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臉再套上制服,最後抓起前一晚收拾好的書包與桌上的鑰匙噔噔噔地跑下樓去。
隨著自動上鎖的大門「砰」地一聲響,她也將前院的鐵門給鎖上,而後沿著熟悉的道路往街口奔去
從昨天算起的二十天她都將過著一個人獨居的生活,她才不想第二天就上學遲到!
啊啊,好羨慕爸媽每年都要往國外度蜜月!她也想這麼幹啊!
她心有旁鶩地一路跑著到了巷口後才放慢了腳步,果然在才一轉彎的時候就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竹馬咳咳,也沒那麼嚴重。
「賀致理!」她開心地呼喊一聲,而後湊上前去往他肩膀撞了一下,道:「你怎麼走那麼快?說好六點起床的!」
六點起床,花費十分鐘洗漱再出門在巷口的慢悠悠地吃上半個小時的早餐,最後再一起上學是他們十年來的共同習慣。雙方父母所買的房子僅隔上一條街,附近座落著一所包含附屬小學與幼稚園在內的完全中學,他們倆一路從幼稚園讀到高中,十年間早已養成了同樣的習慣。
所以說葛容雅對賀致理朝思暮想也是不假,畢竟在她還沒怎麼接觸親戚以外的世界時,就是賀致理與她一道長大,所以除了他以外她還能想誰?更何況賀致理又是自己喜歡的人,不想他的話也太奇怪了!
賀致理毫不猶豫地吐槽她:「現在六點十五分,妳一定睡到第二個鬧鐘響才醒來。」
葛容雅訂了三個鬧鐘,五點五十分、六點、六點五分,剛才響了的鬧鐘是六點五分的那個,這才讓葛容雅聽到那段優雅的古典樂時如聞奪命喪鐘一般緊張。
葛容雅被戳破了也不惱,只雙手合十地哀求著:「致理,致理哥哥好嘛!你就讓我去你家住半個月好不好?我真的一個人起不來!」就算早了賀致理兩分鐘出生,她還是喜歡叫他哥哥,聽起來特別有撒嬌的感覺。
早在葛父葛母出國以前就與賀父賀母照常提起這件事,對方父母也是同意了,就是不曉得這回賀致理怎麼著都死不鬆口,還花費了能夠催眠人的長篇大論說道葛容雅該自立自強了!
葛容雅原本也好勝心旺盛,直接拍板接受這個挑戰,還大言不慚道這次她一定能自個兒起床,卻沒想到才第二天就直接破功!
賀致理的表情也沒如表面上平靜,他暗中算著自己的父親出差到兩個月後才會回來,母親所在的律師事務所似乎因為接了個大案子而使得母親過陣子得出差,他的弟弟出國比賽去了,而葛容雅的弟弟這個學期在國外當交換學生
完美。
他可以與這遲遲不開竅的小青梅過上一段時間的同居生活。
唔,要怎麼讓她開竅還是個問題,但能夠就近相處總是好的。
葛容雅不知道身旁的芝麻湯圓私底下有所打算,但就算知道,大概也會暗自竊喜、悄悄配合。
兩人從上了國中以後就沒再手拉手一道上學,但也總是肩並著肩走路,看起來總比路上的情侶更多幾分親暱。
早餐店的老闆娘顯然也習慣了兩人肩並肩出現在自己的店內。對老闆娘而言,這對小情侶是她從小看到大的孩子,而同樣在店裡幫忙打工的女兒更是愛慘了他們倆,直說這是她嗑過最好嗑的一對CP。
賀致理與葛容雅全然不曉得老闆娘母女心裡頭的議論,只是照例點了自己想吃的早餐後,一面與賀致理說起關於運動會的事情來。
「你決定好要報名哪個項目了嗎?」葛容雅含了口湯匙上的粥,白色的米粒與半透明的湯汁沾上了她的嘴脣,成為一層亮晶晶的薄膜,看起來誘人可口。
賀致理看著她的嘴脣好一會兒,這才避開了她的視線,道:「還沒有,大概會選田徑吧!」
「田徑啊他們叫我參加啦啦隊,還要當站在最上面的那個,但是我怕高,所以拒絕了」葛容雅一面小口小口含著熱呼呼的粥,一面說道:「但是其他項目都滿額了,所以我選美術組。」也就是幫忙布置教室與製作班級加油道具的組別。
由於兩人就讀的學校是下至小學幼稚園、上至高中都有的學校,再加上近年來結合了地方大學形成了完整的直升體系,因此每年的校慶總是辦得特別盛大,一連三天兩夜的運動會暨園遊會的組合總能讓學生們拋棄煩惱狂歡起來。
與此相對的,由於有上下交流的慣例在,因此葛容雅所選的這類組別總會承擔著不少壓力,生怕下比不過學弟妹、上讓學長姊看不起,因此喜歡也好、厭煩也好,每回總是讓人不得不全力以赴。
賀致理心中暗暗矛盾著可惜,卻也說道:「美術組雖然比較辛苦,但運動會的時候還是比較清閒。」
「對啊!這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