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容雅語調高昂地應了一聲,又忽地覺得自己似乎有些過於積極,因此打開房門時蓄意又噘起了嘴,道:「表叔自己煮的啊?」
李鶴之有一手好廚藝的事想來也是理所當然。
聞聞那紅燒rou的味道就跟賀致理煮的一模一樣。
真香。
葛容雅能為了那鍋紅燒rou放棄自我,連幹三大碗白飯不帶喘氣的。
李鶴之看著她的模樣覺得好笑,又道:「怎麼,可以省伙食費不開心?」
葛容雅顯然口是心非:「才、才不開心。」她不想再演戲了,現在就想推開男人往飯鍋那兒走去!
李鶴之也沒逗她,直接讓了路讓她去盛飯,而興致勃勃的葛容雅竟也沒發現在自己打開門的那瞬間,清鶴仙祖便已隱匿身形。
「容雅」也不是沒在這裡搭過伙,因此葛容雅能夠順著這具身體的記憶走到廚房,熟練地擺好兩人的碗筷並盛飯。
盛的還是賀致理習慣的分量。
李鶴之自然也是這個食量,但他倒不覺得如何,只在看見葛容雅吃得噴香後,心裡升起了股異樣的感覺。
好似他們之間就該如此。
清鶴仙祖在李鶴之的背後看著葛容雅吃飯,也是看得津津有味。葛容雅吃得開心,自然也沒理清鶴仙祖在幹什麼,而李鶴之似是感到有股灼熱的目光從自己背後刺來,本來身子一頓、正想回頭,卻又在看了葛容雅一眼後改變了主意。
葛容雅在飯後主動攬起了洗碗的活計,卻不想看見李鶴之溫了杯牛nai來讓她乖乖在一旁喝著,自己則捲起袖子來洗滌。
李鶴之如此態度與現實世界中的賀致理如出一轍,使得葛容雅暗暗覺得好笑,而李鶴之似乎也察覺到她的喜悅,隨口便問:「什麼事情笑得這麼開心?」
「表叔真賢慧啊!」葛容雅笑咪咪地:「表叔有沒有女朋友?」
李鶴之這時還沒發現不對勁:「沒有。」
「那表叔要不要跟我結婚呀?我很乖的,也會做菜!」
葛容雅這話一出,李鶴之手中的盤子險些沒掉下去。他冷靜地將手上沾滿清潔劑的盤子給重新擱回洗手槽裡,擦了擦手後轉身問:「妳在想什麼?」
「如果表叔不願意的話,就把我的報名表還給我。」葛容雅一手搭在裝有溫牛nai的馬克杯手把上,另一手朝著李鶴之那個方向伸了過去攤了開來,露出白白淨淨的手掌。
李鶴之也顧不得洗碗了,直接正面面向她,嚴肅地說道:「為什麼妳要急著結婚?」
「因為我想快點擁有自己的家啊!」葛容雅笑咪咪地:「不覺得有自己的家很棒嗎?」就算在現實生活中,葛容雅也很渴望與賀致理組成家庭,只是這原因與「容雅」所想截然相反相較於容雅因為匱乏而想創造,葛容雅則是單純地想要與賀致理有一份更加深刻的連繫。
李鶴之說不出「妳還小」這樣的理由拒絕這位表姪女,雖然她確實還小,但李鶴之也知道若將自己心裡的想法與分析誠實地與她說、她肯定也無法接受。
雖然「容雅」與自己的學生們年齡一般大,已經有一定的成熟度,但李鶴之卻知道「容雅」半點兒與乖巧沾不上邊,甚至還有幾分叛逆少女的影子在;尤其她又是個倔強的,認定的事情是撞了南牆也不肯回頭,李鶴之著實不敢肯定當自己選擇好好與「容雅」談話時,會不會激起她的叛逆心。
葛容雅感知到他的想法,想著這也簡單,索性將李鶴之的猶豫給戳破道:「吶!表叔!我可是深思熟慮過的。」
「妳怎麼想的?」
「表叔是不是覺得我還小、不著急啊?」葛容雅反問了一句,又自顧自地解答:「也是,因為沒有追隨chao流,所以表叔也認為我很衝動吧?但是我是從小開始就想要有一個家的!」
葛容雅偏頭想了想,透過內心對話與小球確認了這個世界主線劇情外依然可以自己創作,便開始自顧自地瞎編道:「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不是嗎?我以前就想過幸福是什麼,後來我想,如果有個『避風港』就好了!」
「家庭是避風港」已經是爛大街的詞句,雖然並不盡然,卻總是被拿出來說道。葛容雅也就拿了現成的詞彙來用,遮掩著自己想怎麼痛快怎麼來的心思,又道:「表叔,我是認真的,你要不要考慮考慮?被我求婚是很幸福的事情喔!」
李鶴之看著她的笑臉,一時間竟有些動搖,只是他很快就回了心神,想著斷不能有悖兩位老師的囑託,因此也只能板著臉道:「妳想太多了,妳不是我的理想型。」
就算知道李鶴之內心的想法與表現出來的決絕全然相反,但葛容雅看著頂著賀致理那張臉的李鶴之說出這句話時,一時間她還是有些難過,當下一口將剩下的牛nai給痛快乾了,狠狠地瞪了李鶴之一眼,回房間去了。
李鶴之看著她氣呼呼的背影,張了張嘴、終究是沒能說些什麼。
他想著既然自己被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