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司機似乎真是個好人,在一臉擔憂地看著葛容雅的同時,連帶著也找錯了錢,還是葛容雅出聲提醒後才發現自己多找了。
「同學,那名片上的電話不打,後面的符也有用的!」司機也顧不得自己說這句話該有多唐突,在葛容雅笑著答謝後兀自覺得不夠,又補充道:「你們小朋友平常都喜歡到處跑去玩,別忘了去大廟裡繞一下拜拜求平安啊!」
「好,謝謝你啦!司機叔叔!」
葛容雅雖然感謝司機的好心,卻也沒打算糾結在這個問題上,畢竟清鶴仙祖在一旁,司機說的話活像是要她將清鶴仙祖給消滅一樣,聽得她覺得好笑不已。
堂堂修仙世界的萬年老祖宗來到這個世界可委屈了!竟跟個無主遊魂一樣被人害怕、被人嫌棄但仔細想想可不是嗎?清鶴仙祖現在這樣的狀態不就是孤魂野鬼?還是纏著自己的那種!
一想到晚點兒回到公寓後得面對李鶴之,葛容雅還是決定先去買兩杯飲料來哄人。
雖然這個世界似乎按照劇情走就能躺贏,但她在接下計程車司機給她的那張名片後,莫名就是想多做點多餘的事。
葛容雅提著裝有兩杯無糖常溫高山烏龍的提袋,從包裡取出了鑰匙來開門,果然在一進門後便在玄關看見了男人的皮鞋。
她的嘴角勾了勾,將飲料和背包放到玄關邊桌上,順帶抄起擱角落的球棒,佯裝屋裡進賊的模樣小心翼翼地走回自己的書房
穿著白色襯衫的男人皺著眉頭看向桌面上還沒填寫完的資料許久,沒一會兒後又將一旁被糖果盒壓住的幾張紙來。
都是親友社的入會資訊。穿著白色西裝襯衫ˋ
婚姻相親市場等同人rou市場,在現今的會員構成比例男大於女
的狀況之下,「容雅」這位在學大學生或許會令一些人有所顧忌,但依照她的家庭背景與學歷看來更可能是搶手的個體。
男人的眉頭皺得更深。
正當他深思該怎麼與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表姪女說要她專心在課業上,別急著投入這個美其名為相親、實則裡頭充滿著社會現實的人rou市場時,一道鈴聲忽地竄入自己耳中。
李鶴之回頭一看,發現那名令他傷透腦筋的小姑娘正以打擊者準備揮棒的預備姿勢站在房間門口,在發現自己「曝光」後便拙劣地將球棒給收到背後,途中還碰了下門框、發出了不小的聲響。
葛容雅佯裝尷尬地笑道:「表叔,原來是你啊!」她演技不行,假裝起尷尬來還真的有那麼幾分尷尬的意思。
李鶴之揉了揉眉,想著女孩子一個人住、有點警覺心也好,但眼角餘光又瞟到桌上的一疊表格,於是又敲了敲桌面道:「這些是什麼?」
「這、這個嘛!」葛容雅也不曉得自己該怎麼解釋這項分明是由賀致理所臆想出來的設定,只能含糊說道:「我就是好奇想看看」
李鶴之當然是不信的。
先前他也聽過「容雅」有著想要一畢業就結婚、一結婚就立刻備孕的想法,當時他並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說了要她專注學業便放過去,但如今看來這小姑娘倒是認真的。
想到兩位老師交代給自己的事,李鶴之不難明白為什麼「容雅」急於組成家庭。
雖然不是說早婚不好,但他還是覺得懷抱著匱乏感組成的家庭肯定也不會是「容雅」所想像的那般美好。到時候那些生活上的瑣事一有不如意,又或者結婚並不只是如同幾張開心的全家福照片一般美好時,她定會無數次懊悔自己的決定。
葛容雅沒想到李鶴之想的那麼多,同時也意識到這個世界的構成,或許是她在某一次與賀致理隱晦提起將來要結婚的事。
在兩人交往以前,她才不敢說出口,甚至才交往不久的時候她也害怕提起這項話題會讓賀致理感到沉重,還是直到兩人同居一段時間後,她才頭一回提起這個話題。
那時候她只隨口提了一句自己在網路上看的文章,說:「我在網路上看到有人說結婚前最好先同居,很多生活習慣如果缺乏磨合期,很容易吵架的。」
賀致理那時候說了什麼?
好像是揉了揉她的腦袋,說:「我不會和妳吵架。」
葛容雅當時候不以為然,覺得就算兩人並不是能吵起來的性子,但生悶氣總會有吧?而她才不願與賀致理有任何不愉快呢!所以自打同居的第一天起,她就把自己看成是賀致理的老婆,也意外地發現自己還真的與賀致理沒什麼磨合與否的問題。
也是,雙方家庭這般緊密,甚至彼此的父母出差或者出遊而沒帶上他們時,他們也總是住一塊兒的,就算彼此之間的家庭還是有習慣性的差異,該磨合的早已磨合得差不多,又哪來吵架一說?
真要說來兩人唯一一次的不愉快大概就在小學的時候,那時葛容雅在賀致理的房間寫完作業,將文具隨手收回自己的鉛筆盒內,卻看得自己收完以後,賀致理默默拿走她的鉛筆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