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坚继续说:“所以我爸每次催婚我都忍不住火大,主要是在生我自己的气,情绪一上来,就没什么好言好语。那天我回家他又把我叫到书房,死活让我和他战友的女儿相亲,我怎么推都推不掉,一发狠就问他说:‘你战友的女儿我没兴趣,倒是特别想和你战友的儿子处一处。’他发现我没有在说笑,板脸问我是谁。我想都已经说到这份上,就和他摊牌了,我说我这辈子谁都不要,我就要小羿。”
张坚都快哭了,一下又没差点笑出来,手上使劲捏了一把,说:“你他妈要安慰就好好安慰,搁这和我讲笑话呢。”
张坚没料到杨羿的角度这么刁钻,回头诧异望他一眼,继续盯路说:“不是,你脑回路怎么回事,我都答应让你肏了,你还和我计较什么语气。”
杨羿忍不住想给张坚竖拇指,你他妈真的好棒棒,然而想到他在张宗祥那儿信誓旦旦说的那些,又不由心乱如麻,只能低头沉默。
杨羿原本想诓他说“那可对不住,这两年我在国外花天酒地,男人和女人睡了几十上百个”,转头对上张坚狗子般可怜巴巴的眼神,忽然又狠不下心,说:“你还年轻,别憋出什么毛病,以后吃亏的是我嫂子。”
杨羿心想,多新鲜呐,说得你现在好像就不傻逼了似的。
“什么鸡巴嫂子!”张坚忽然火了,瞪杨羿低吼:“你在我这儿没嫂子,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肏,你别阴阳怪气激我行吗,你一走就两年,我爸又差点去了,我这几天你以为是怎么过来的?非要当你面哭出来你才开心?”
张大头觉得自己头都大了,伸手尝试捏住杨羿的胳膊,说:“当然有关系,我肏,小羿你这么聪明,能别和我装傻吗?”语气软下去,低头略带几分讨好,说:“我这两年一个女人没碰过,也没碰过男人,都快成和尚了。”
杨羿也委屈,两句里我还特意挑了句杀伤力比较小的,你就受不了?不过想到张宗祥的事儿,很容易想象这几天张坚是个什么心态,心里一软,说:“你激动个屁,张叔已经脱离危险期,会好的。”
张坚见他不出声忽然慌了,手用力捏了几下,说:“你别不出声,你这我他妈真的好害怕。”
“晚上我和丁子眉吃的饭,她都和我说了。”杨羿讲真从没见过这么扭扭捏捏拐弯抹角的张坚,心里陡然生出股不耐,问:“可是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可去你妈的吧。
行吧,傻逼仍旧是傻逼。
杨羿索性就和他杠下去,反问:“我为什么要肏你?”
张坚的脑回路再次秀出天际,一副‘我懂了’的语气,说:“啊?小羿你的意思是只想被我肏?我还以为你想过要反攻我呢。”
张坚脸色铁青,摇头说:“没,你压根猜不到,也不晓得那老……老头儿怎么想的,居然说这挺好,省得我这边结束还得继续操心你。他年纪大,脑子转得倒快,说完忽然一下就察觉到我俩之间的不对劲,问我为什么不到美国找你,又问为什么你忽然出国。我没好瞒,就一五一十说了,包括我对你说过些什么,我当时是怎么想怎么做的,说完他就几巴掌扇我脸上,一个劲说对不住你,骂我是个畜生,然后……就躺下了。”
杨羿一直好奇张坚到底做什么能把张宗祥气成这,不过仍旧忍没问,在张坚握自己胳膊的手上拍了拍,说:“别这么说,你狗不如不是一两天了,知子莫若父,张叔不可能不晓得你的德性,这次犯病应该只是巧合,和你没关系。”
杨羿实在不想和他聊下去,冷冷问:“哥,我叫你哥行了不,你到底几个意思,到底想做什么,直接说吧。”
语气里莫名带慷慨赴死的意思。
杨羿忽然觉得自己跟哄儿子似的,说:“行行行,我意思是让你别自责。”
张坚的情绪忽然又低下去,叹气说:“那年你刚走我就没再和丁子眉演戏,我爸问了几次,我不耐烦就说已经分了。这两年他又开始催婚,每次回家都和我闹得鸡飞狗跳。我不是不想和他好好说,但他每次催婚我就想起你……小羿,对不起,以前我真的特别傻逼,就只想到自己怎么怎么,从来没顾及你的感受。”
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驶到江边,张坚把车停下,侧身望杨羿,说:“我没有结婚,我和丁子眉……”
做了什么定,继续说:“打我都不解恨,那你肏我吧,就像我肏你那……”
杨羿满腔燥意,一挥手拍掉他的爪子
杨羿气乐了,他是个清醒淡定的人,喜怒波动不怎么明显,但张大头就有能耐轻轻松松把他气得胸闷,杨羿忽然觉得当年自己的肿瘤真可能是他气出来的,冷笑一声,说:“听你这语气,让我的肏是件挺不幸的事儿呗?”
“你他妈……”杨羿觉得自己要是张宗祥也能被他气出脑溢血,忍不住问:“所以张叔才骂你狗不如,然后一激动就犯病了?”
张坚眼眶忽然红了,低头说:“我没想吼你,我的错,可你晓得我爸是怎么病的吗?是让我气的,我他妈真的狗不如。”
40、好他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