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栾山集团内部召开了一次会议。
散会后栾苏青叫住了栾然,话都到了嘴边,可能本意是想询问她的近况,想要开口,却又成了冷硬质问的语调:你还在席商沉家住着?
栾然搞不懂母亲的目的,应该不是想表达歉意,她的母亲,这辈子唯一学不会的就是对不起三个字,再多的错事,那也不能是她栾苏青的错。
栾然垂着眸思索了下:嗯,还在他家。
你喜欢上席商沉了?
如果我说是,您会让我跟他分手?栾然抬起头,直面母亲的目光,想听听看,她有何高见。
栾苏青被女儿给噎住了,这是在讽刺她反对栾嫣和陆盛的事,要真让他们分手,不就显得她这个人无理取闹。
我是想问你,是不是认定了席商沉是你的良配?决定将来嫁给他?
别人家的母亲询问女儿的感情生活,询问女儿和男朋友的结婚意向,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栾然觉得这种事发生在她和栾苏青的身上,有点可笑。
哪怕心里对对方存了再多的关心,她们也很难直接的表达出来,甚至会用最伤人的话语,去掩盖真实的意图,积怨已久。
栾然嘲弄道:最开始不是妈妈觉得他是我的良配吗?现在还问我做什么,我喜欢他就跟他在一起,哪天要是发现处不来了,也自然会提分手,这些事是我的私人感情,我可以处理好,妈妈以前没有问过的,将来也别问了。
栾苏青被女儿怼得哑口无言,以前是栾然顺着她,不敢顶撞她,现在栾然不忍了,虽然一时半会儿还改不掉骨子里的怯懦和畏惧,但也强硬多了,不再委曲求全,忍让退步。
按以往,她敢用这种语气说话,栾苏青肯定是要教育她的,听在耳朵里就够生气了,可栾苏青看见她脖子上结痂的痕迹,那是她弄的,做为一个母亲,做不到关切有爱就算了,把女儿划出伤来,这还是看了医生的结果,要没看医生,或许会更糟糕,也难怪两个女儿都跟她不亲。
栾苏青最终也没再说什么,又是场不欢而散。
栾然看了看自己这身打扮,她换上了喜欢的平底鞋,每天脚都舒服了很多,偶尔也会把头发披下来,有时候甚至不会穿正装,她很满意现在的自己和现在的生活,转身走进电梯,顺带给席商沉发了条语音,告诉他晚上想吃什么,还让他带上周白。
上次拉郎配失败了栾然还不甘心呢,又把助理小桑叫了过来,打听道:小桑,你没有男朋友吧?
小桑摇了摇头。
小桑是自己人,栾然不迂回了,直白道:我想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光浩的,席商沉身边那个周白。
万万没想到,栾然说完之后小桑脸红了。
这不就妥了吗?八字有了一撇!
席商沉收到了栾然的信息,她最近很忙,早出晚归,从她出差开始席商沉就在吃素,看她那么累,席商沉也舍不得折腾她,继续饿着肚子,开荤没多久被迫当和尚就算了,她还老提起周白,向他打听周白的事,老实说席商沉这个醋坛子有点不高兴。
连周白都知道,现在周白不会说什么从此君王不早朝之类的话了,他们这位君王想不早朝,也得看看小栾总的意思。
真论起来,栾然比席商沉忙,栾山毕竟是家大集团,她将来要管整个集团,旗下的所有业务都必须熟悉,栾山的人际关系也比他们光浩复杂多了。
席商沉听完栾然的语音后,恰好周白来敲了敲门,送了份资料和绿茶,见老板看他的目光非常诡异,周白背都凉了,手心冒汗,忐忑道:老板,是有哪里不对吗?
席商沉心里头绕了几转,微笑道:胃不太舒服。
以他老板这日常平淡的表情,还真看不出他有不舒服的地方,但老板都说了不舒服,周白肯定是要上心的,立即道:我明白了,老板,我去给你找药,稍等我一下。
回来。
周白脚还没迈出去,就被他叫停了,稳稳地站住,听老板还有什么指示。
席商沉无语扶额,他明白什么了?该明白的时候他不明白,不该明白的时候瞎明白。
但也怪席商沉自己,周白可不敢再擅作主张掺和老板和老板娘的事,不仅要扣一个月工资,万一把这对般配的情侣拆散了,他上哪去看老板谈恋爱这么Jing彩的戏码?
算了,不用找药。席商沉摆摆手道。
陆盛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直球一点。
周白把门一带上,席商沉就给栾然拨过去一个电话,他现在很赞同陆盛的说法,栾然嘴硬心软,又聪明剔透,对付他家栾小姐,真的什么都不好使,直球是最好使的。
喂?席商沉,你下班了?怎么给我打电话?
据我所知,好像没有哪条规定,不下班就不能给你打电话?未婚夫给他的未婚妻打电话,不需要理由。席商沉似在叹息,持着手机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栾然这时候要能看见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