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身没有实力的情况下,拥有一个强大的后台并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季思忆目不斜视,避过路过弟子或不屑或好奇的眼神和窃窃私语。
身为宗主亲传弟子的弟弟,五年才修炼到练气十层,或许确实是一个笑话吧。
“一群小人罢了。”一道嗤笑声从季思忆脑海中响起,“当年我在仙界也常见到这样的人,终其一生都无法登上高峰,于是就用指指点点的眼神来肆意贬低他人以此获得快感。”
十分别扭的安慰。
季思忆有点想笑,也确实笑出来了,他嘴角勾起温柔的笑意,在脑海里回应了那道声音,“我没有在意他们的话,每天修炼就很累了,再跟他们斤斤计较我不是要累死?”
“……知道你脾气好。”
声音再度响了起来,在他意识海坐得跟个大爷一样的身影伸了一下腿,“等找到我的身体,我帮你杀了他们。”
季思忆拒绝:“不要每天打打杀杀的,他们也没有拿我怎么样啊。”
有一个天资妖孽的哥哥作为后台,即使这些弟子再看不起他,也绝不会尝试挑衅他,季思忆不是一个会任人欺负还忍气吞声的小可怜,也不是一个自尊心强到不愿依赖哥哥的人,如果他们真的有意踩他一脚,季思忆绝对不吝啬于打小报告。
“嘁。”
那道声音似乎还嘟嘟囔囔了什么话,不过季思忆并没有听清。
见那道声音没有继续和他交谈的意思,季思忆也就不再开口。
他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周围的弟子纷纷避开他,于是季思忆的周围就形成了几米的真空范围,季思忆也不在意,径自走自己的路。
到了金丹以后修士就可以御剑飞行了,但这个阶段离季思忆太遥远,可能他这辈子都没有办法突破到金丹。
而无月宗作为天下第一宗门,收的弟子极多,占地便很大,大到季思忆要走到目的地得用小半个时辰,他心态好,就欣赏着周围看了五年的风景。
远处的高山是宗主和他的亲传弟子以及长老们的居所,外面一圈稍矮的群山居住了内门弟子。
季思忆天赋不行,是最低劣的五灵根,原本只能当个杂役弟子,硬生生凭借着他哥哥的裙带关系成了外门弟子,也怨不得其他弟子嫉妒他又看不上他。
季思忆要去的地方是他们宗门领取提交任务的大殿。
大殿内的人并不多,一部分人手上拿着一个玉牌犹豫不决,还有一部分人来去匆匆,季思忆排在了并不长队伍的末尾,很快就到了桌前。
“提交任务。”他把几个玉牌放在了桌上,又问道,“今天有适合炼气期的任务吗?”
负责管任务这块的是一个堂主,他听到季思忆的话头也不抬,桌上的玉牌便分为了两堆,他指着零散的两三块玉牌,“这些。”
季思忆正准备伸出手去查看玉牌里面的信息,一只手就忽然从旁边伸过来夺走了这些玉牌。
“哈?季思忆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啊?”
突然闯入的声音带着居高临下的嘲讽。
那个不速之客一一翻查着玉牌,用着刻薄的语气把内容读出来,“找猫找狗,竟然还有除草种地?拜托,请你不要丢了我们宗门的面子好不好?”
季思忆转身望去,看着面前青涩的少年面容。
一看就知道是娇养长大的少年,脸上尽是毫不掩饰的傲气。
季思忆睫毛都不曾扇动一下,大殿内明珠的光照亮了他柔和的轮廓。
“岑临。”
他伸出手声音略微冷淡,“还给我。”
岑临抓住玉牌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年岁不大,虽然相貌出色但总有些稚嫩,此时嚣张的样子像是在张牙舞爪又像是有点委屈。
那副神情看得季思忆觉得很好笑又有点腻味,他重复了一遍,“还给我。”
岑临说的其实没错,派给炼气期弟子的任务能有什么,那些斩妖除魔就不是这个实力能干的事,所谓的任务也就只有帮着宗门附近的小村庄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忙,几乎没有弟子会想去接这种任务。
本来该管事的堂主不动如山在一旁看戏,季思忆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个堂主也姓岑来着。
一般来说没有人会来惹他这个有靠山的,自己也有靠山的除外,岑家是中原上流的修真世家,岑临在家中说不上受宠,但毕竟也是岑家人。
“你以为我在乎你这破任务吗?”岑临咬紧了牙,嘴唇抿得死死的,就差在脸上写出‘你凶我我委屈死了’。
他把玉牌拍回桌子上,泄愤的力道和桌子相碰发出巨大的响声。
岑临看起来很委屈,季思忆意识海里的存在也很不满。
“这个白眼狼你理他干嘛?要我是你就一巴掌拍死了,熊孩子一个。”那人冷哼出声,季思忆知道他从很久前就不喜欢岑临,那时候他和岑临关系好他不喜欢,现在不好了他更加不喜欢了。
季思忆:“可是我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