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裳过来洗漱一番,可以用晚膳了。”沈然生看着他,然后视线转移示意对方看向桌上的菜肴。
方才沈然生琢磨时间陆清也是快要醒来了,便提前叫侍女准备好晚膳送来,如今因为时间对的上,所以在这寒冷的季节所有菜肴都还未转冷。
“好”
陆清弄好一切之后就来到了沈然生对面坐下,他有些受宠若惊的从沈然生手里接过筷子,然后稳下了心神,开口便道“公子,我们已经完成了任务,您后面的打算如何?”
闻言,沈然生那如墨画般的眼眸微动看向了陆清,说了一句“辛苦了”,然后紧接着说“他们跟你说了?”
至于说了什么,两人心中皆有数。
果不其然,就看见陆清点了点头。
沈然生手上的筷子顿住,最后他将其放下,心中一片思绪不知该如何述说,那日皇宫出来之后,他便知晓了陆清的身份,说是皇亲国戚,但又不是那人的外孙呢?兜兜转转,最后发现都是牵扯不断的恩怨情仇。
要如何跟这人说呢?
陆清看着沈然生沉yin的神情,心道自己知道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是否引起了公子的不喜呢。想到这儿,他难免有些难受了起来。
“陆清”
陆清抬头,看向自己公子。
“前尘往事,你都不再记得了吗?”
为什么会这般问?陆清不解,他的记忆都是从十几年前起被沈然生救回来之后作为起点,直至今日,如今再说去回想起什么,他能够答出的也只有他们十几年来平凡且温馨的回忆了,更前的记忆是没法回忆起来的了。
沈然生见陆清摇了摇头,心下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但是他还是没有彻底的放下心来,沈然生眼神认真的看着陆清,道“若你还有家人,你可愿...”
“公子”陆清打断沈然生的话,语气有些着急“我只愿与你在一起,血脉至亲对于陆清来说已然不重要。”
他从未想过会在此离开沈然生,自从上一次两人离开有几月之后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快点回到公子身边,今日公子说话如此怪异,是因为找到了自己的家人,想将自己送走吗?
听到陆清的话,沈然生心中一紧,垂下的眼眸却是一片波澜,即便面色无常,但是心中却是一片翻山蹈海。
“那你可想知道你的那些至亲是谁?”
说出这话时,沈然生放在腿上的手有些无意识的攥了起来。
“公子”陆清眼神带有些哀求之意,他真的不想知道,他怕对方不再要自己,语气有些沉痛之意“陆清不想知道,陆清有公子就好。”
听到这般难过的声线,沈然生也不免收敛好自己的情绪看向了陆清,内心因为对方那哀痛的神情感到心中一阵的紧缩,他自是知晓对方为何如此的紧张于不安,他放轻了声音,安抚着道“不必担心,我不会扔下你的。”
“公子,您今日为何这般问”
“我怕你想找到自己的血亲。”
一个怕字道出了沈然生内心潜伏着不安,他也担心对方因此会像离开自己,所以他在试探,看对方是否有想要离开之意,但是从始至终这人就一直想着陪伴自己,未曾有过念头想要离开过。
沈然生想过了,若是对方想要知晓的话,那么他会全部的将事情告知于他,是留是走他绝不会阻拦,若是真的要全心全意的留下的话,那么穷尽一生他也决不会放开这人,他只属于自己,也唯独属于自己。
如今对方的答案已经很好的告诉了自己,想到此,这段日子一直在心中郁结已久的问题已然得到了解决,沈然生心中也是一阵的轻快。
“公子,血亲再怎么重要,也敌不过公子”陆清听到沈然生的话之后心中的不安得到了缓解,便释然的笑了起来,眉目弯弯,形似明月。
但是即便如此,这件事陆清心中还是留下了一个痕迹,按他对公子的了解,若是知晓了自己的血亲在于何方,公子定是会带他前去拜见或是寻找的,绝不会这般的询问自己一些奇怪的话语,如此问题只能说明自己的家人定是有一些渊源,以致于公子都会有些忌惮几分。
想到这里,陆清手脚都开始有些冰冷起来,唇舌有些僵硬苦涩,但是他很好的用笑容掩饰了一切。
烛火泣血,恍然摇曳,在这片寂静之中显得有些沉重起来,两人心思各异的用膳,但是其中味如嚼蜡对方又岂会知晓。
一直在丞相府中心感不安的蒋天仇终于是发现了一丝端倪,他敛去了平日言笑宴宴的面孔,如今Yin沉着脸,叫来了游英。
“为何安淮还未来信?”
游英听到此也是一阵蹙眉,他低沉着声音回答道“属下确实没有受到任何来信。”
未收到任何来信,按理来说安淮是每月定时都会送上信来,但是这个月却一直毫无音信,这让蒋天仇不免有些担心了起来。
脑海之中突然想起了离天亚说过京城内沈家余党一直都蛰伏不动,蛰伏!
脑海之中像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