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滴落下来。
江玉迫不及待地拨通了卦者的电话,请他再过来家里一趟。
卦者如约过来,听江玉讲了关于莹莹身后事的处理。沉吟良久,卦者说:“常说入土为安,这样阴阳不明的拖延下去,对你们夫妇俩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早日安葬死者的骨灰,那才是正途。”
江玉为难的说:“我老公肯定不会同意的,这件事没人能说动他,能不能等他回来,秦先生开解开解他?”
卦者淡然一笑:“江小姐,这世上很多事情都讲机缘,你丈夫是绝对的无神论者,在他面前讲神论鬼,根本是自讨没趣。我骤然看见江小姐的手相,之所以不愿深谈,也是这个原因,因为小姐本身也是不信宿命鬼神之说的。”
江玉说:“可是先生句句话都让我听得灵犀通透,如果肯和我老公仔细讲述一番,他也一定会像我这样信服先生。”
卦者说:“不。换了个时间我们相遇,我的话小姐是一句听也不会听的,就算听见也不会相信。今天是一个机缘,如果错过那个机缘,我们就永远没有交流的可能。关于你丈夫,我们之间的机缘还要很久才会出现。”
江玉听得黯然伤神,卦者的话字字珠玑,今天,对自己来说真正是一个异数。
江玉问:“我该怎幺办先生?”
卦者捧起江玉的手,细看了一会:“江小姐的命运线上,有一道细微短小的断纹。这种手相通常被解释为,将失去结婚的机会,或者婚后遭到丈夫的抛弃。奇怪的是,这道断纹突如其来,看不出来时和去路,似乎不久前刚刚生出的掌相。”
江玉张大了眼睛,顺着卦者的指点去看,掌心慢慢沁出一层汗水。心中深深地恐惧,王涛说陈重对自己已经疼到骨头里去了,如果被他知道自己的背叛,他的心会疼成什幺样子呢?抛弃?自己都没脸再面对他了啊!
卦者说:“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你丈夫的前妻阴灵作怪,引诱你犯下了一些意想之外的错误,才令你突然生出这种不详的掌相出来。”
江玉面容一瞬间呆滞。
昨日一场春梦突如其来,是不是也完全没有来时没有去路?梦里小风的身体,和之后自己真实接触到的一切,奇迹般的完全吻合。在酒店自己已经狠下心肠赶小风走了,就因为最后拥抱的那一秒,春梦中与眼前小风的气味忽然重叠,让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投降。
那场春梦是不是一个蓄意的陷阱?
江玉几乎要哭出来:“告诉我,我应该怎幺办?”
卦者微笑了一下,眼睛里闪着诡异的灵光。那抹灵光落入江玉的眼里,几乎就是全部的希望:“求求你,先生。”
卦者说:“放弃这段婚姻,因为这样比较容易;或者驱逐她,把她赶出你和丈夫的生命,只有摆脱她的阴影,才能扭转你们的宿命,但这样会比较艰难。”
“我不怕艰难,无论多幺难,我都不会放弃。”
卦者点点头:“嗯。已经生死两隔,再继续贪恋下去,只是害人害己。”
他口中忽然念念有词,尽是一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生涩词句,江玉凝神倾听,身体莫名地颤抖。
一直念了很久,卦者才停了下来。
江玉虔诚地叫:“先生?”
卦者淡淡一笑:“只有你相信,我才能帮到你。我的名字叫秦守,最喜欢拯救落入黑暗的可怜女子。”
“我深信不疑,求秦先生帮我。”
“只有用阵去破。”
江玉问:“阵?”
“七星阵。”
卦者说:“以阵压凶是目前唯一的方法。但是你要记住,一旦阵提前被破掉,凶会更凶,反而会带来血光之灾。这就是我刚才说的艰难。”
“我什幺都不怕,只要你告诉我该怎幺做。”
卦者开始摆他所谓的阵:一缕红绫折成古怪模样,包入黄纸压在床头,然后再焚香燃纸,咒语成词。
“只要压上七七四十九天,这个七星阵就会发生作用。”
卦者的神情变得无比严肃,又一次提醒江玉:“在这四十九天内,要小心一切翻动,一旦红绫暴露出来,那就是大劫,再也没有人能帮到你。”
江玉默默记着,铺床叠被一向都是自己的事情,并不担心会不小心破坏阵型。
“然后呢?”
江玉问。
卦者收起手边那些稀奇古怪的杂物,淡淡地笑笑:“没有什幺然后。只要能坚守过四十九天,你把压好的纸包烧掉,就算大功告成。”
江玉说:“如果可以奏效,我会从心底永远感激你。”
卦者平静地提起自己的挎包:“你不必对我说感激,一切都是冥冥天意,我们的相遇是一种缘分。”
江玉追到门口,一定要他收了钱再走。
卦者淡然微笑:“如果是普通问卦看相,我必然会收人钱财。这次我是在修行救人,钱是绝对不能收的。你好好保重,希望今天这个阵,是帮你而不是害你,小姐好好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