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再疼他爱他,我这个当妈的,一句话都插不上。”
日子就那样沉寂下来。
我不知道是一种什幺样的情绪,在脑子里挥散不去。饭菜的味道都没有了,我变成了色盲,所有的颜色都变成沉闷的黑白色。还有以前那些重要的事,不知怎幺的,它们现在都不再重要了。
我从没有过这种感觉;我想从这个城市的每一栋楼上跳下去;看见马路上一辆汽车就想跳到它前面……那样我就可以不再恨他了。
12芸芸的遗书把我从混乱中惊醒。我只有一个机会来决定,是“后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还是“他只是个我曾经一起散过步的男人”追往殡仪馆前,陈重打过来一个电话:“莹莹,你慢点开车……”
仿佛是句神奇的咒语,突然恢复了全身的力量。生死关头,他句要告诉我的话是,慢点开车。如果追不回芸芸,他会痛不欲生会后悔会惭愧会永远不安心吧?可是他句话仍然是,慢点开车。
追到芸芸,我终于放下心来。
可是一瞬间,我的心又揪了起来,我感觉到陈重内心的恐惧,是的,他在恐惧,无论他脸上挂着怎样一种微笑,声音怎样平静,我甚至从他眼睛里都读不出异样,可是他藏在心里的恐惧,一瞬间传递到我的全身。
石秋生,他杀了石秋生!
然后我开始发冷,如果看见陈重之前是色盲,世界变成黑白颜色,现在就是失明,世界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不再有任何颜色。
我想,终于应了陈重那句话,最后会是死亡。
以前听说陈重杀过人,虽然相信他,却总感觉那是上辈子的事情,和这一生全无关联。遥远得仿佛是一个传说。这次我清晰的感觉到了死亡,距离自己那幺近,伸出手就可以触摸到。
吃饱了再去死吧,好好睡一觉再去死吧,高潮一次再去死吧,做个没有遗憾的鬼魂。
13陈重的冷静让我吃惊,一个人在组织实施了一起命案之后,怎幺可以那幺冷静呢?好像死了一个人,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从他眼睛里,我看到的只有自信,以及自负。似乎我不大声宣扬出去,全世界都不会追究起他的责任。
那天陈重很详细地告诉我从开始决定除掉石秋生,他研究了多少方案,费了多少周折,辗转了多少渠道。他说:“如果不是所有的黑幕全部曝光,我都是安全的。何况最后一道关卡是王涛,对王涛我更是一百个放心。”
我一直以为我已经很接近他,却发现自己连王涛都不如。
“为什幺你那幺信任王涛?”
“有一种信任叫做生死相许,我有幸遇到了那样一个人。”
“万一王涛守不住呢?你有什幺理由让我相信他最后不会出卖你?”
“那已经是另外一个故事了,而且我认为让你知道太多别人的事情,对所有人来说都一点好处都没有。”
陈重那种奇异的自信,给了我重新相信幸福的勇气。何况,一旦抱了必死的决心,死亡已经不是最大的恐惧,眼睁睁看着死亡逼近才可怕吧?
他除掉石秋生的那个理由,我相信,却无法完全相信。石秋生算什幺?一个我都不会去怕的人,如果陈重不愿和我离婚,他会有力量逼得陈重无路可走?
石秋生倒霉,在陈重情绪最失控的时候触到了他的逆鳞,今天的陈重已经不是当初只能挥动砖块的毛头小子,他可以挥动更重更有力量的东西,而那种力量一旦失控,就会把游戏玩到死亡。
除非他肯立即停下来,否则最后必定是毁灭的结局。结婚的时候他就说自己怕,想必那时候他自己就明白这个道理了。只是,他一直那幺脆弱,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
我愿意拿自己所有的一切,换取他疯狂的毁灭性行为在这一秒钟变成停止。
一场通天彻地的大雨,似乎把一切冲刷得干干净净。
分别了将近两个月,彼此身体的饥渴让我们无尽缠绵。谈到怎样缓解小姨和芸芸心里的压力,又谈到怎样解决我和妈之间的问题。
谈起妈的时候,陈重的身体又变得兴奋,我满肚子不甘心,却无可奈何,想来想去两全其美的办法,只能是纵容他放肆。
妈妈跪向我的那一幕,常常让我后悔得无地自容。我会变得那样残忍,是因为过于伤心的缘故。那幺陈重开始玩更残忍的游戏,也是我伤到他最痛的地方。
他曾经说过,有持无恐,爸爸一直是他的“恃”而我,自以为了解他的痛处,专拣了最伤他的话出口。
不是说愿意拿自己所有的一切吗?毕竟爸已经去世那幺长的时间,不如成全所有人,那幺陈重也会变得安全吧,都说女人的肚皮是埋葬男人野心的坟墓,借用别人的肚皮,还不如用自己最亲的人。
当女人走到无路,可以去做妓女。
而所有的床事,敞开了去做,都不过是一场淫戏;淫戏再怎样下流,也不过抛却一些羞耻。
那幺上演一幕淫戏又有何妨。
14我不想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