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放他出去玩玩也没什么,左右他这段哥哥什么也做不了,散散心也是可以。
只是……
付月明的目光再次回到缩影上。
代表岚一的圆点本应一直保持红色,但从一开始便不断在闪烁。
啧,哪里出了问题?
脸色渐沉,他开始集中注意调查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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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人来人往,全是陌生面孔。
段君诉观察许久,就没看见一个稍微眼熟能分辨出身份的人。
虽料定付月明没心思将Jing力全放在自己身上,但他更怕的是被岚一发现。
若真被逮住,他就没办法和千金药达成交易。
这才是最为棘手的。
故而,他现在不敢大张旗鼓表明身份拉拢同伴,只能暗戳戳去找千金药的踪迹。
灵笺无恙,代表千金药该是收到了。
可这要找到何年何月啊……
正午日光最是毒辣。
还没走多远,他便出了一身汗。于是他临时在身旁一凉茶摊落脚,稍作休息再想法子能不能找到一两人,请他们顺便替自己留意千金药。
正思忖着,凉茶摊里忽然来了两位女子。
“这不是誉王妃么?怎的来这种地方,身旁还没个仆人跟着?”
稍作年长的妇人先开了口,带着她女儿大大方方就坐在他这桌。
看她们衣着打扮,想来也是官宦人家。
段君诉见她们认识自己,顿时轻松些许。能知道他的身份,多半表明这两人只是暗城捏造出的“假人”罢了,不必放心上。
安下心来,他也不拘着,聊道:“和家仆失散,便在此处等着。左右闲着也无趣,夫人可知近日有何趣事发生么?”
比如某家小姐或公子忽然“失忆”,或是性情大变。
他迫切想听到。
不晓得誉王妃怎突然问起这个,国公夫人瞥了眼旁边的二女儿,笑道:“还能有什么?这日子不过就那样罢了。”
但她忽然话锋一转,“说来近日倒是有件喜事,哎,也谈不上喜事,只是娇兰最近终于不往那松竹馆跑、整天嚷嚷着要嫁那沉松公子了。”
国公府大小姐想嫁那沉松公子是人尽皆知的事。虽然那沉松公子柔弱了些,但文人骨傲,说什么也不从。
好在国公府家教森严,才没上演强抢民男的戏码。只是从此之后,沉松公子变成了国公大小姐的“心病”。
有戏。
段君诉不知道她们口中谁是谁,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线索,硬是说什么都要搭上话。
他装模作样问:“当真?可是为了何事?”
国公夫人看了眼身旁二女儿娇梅,娇梅撅嘴,没好气道:“都说了,那日我并非有意推大姐落水的……”
段君诉几乎可以肯定这是哪位亲爱的倒霉同修。
正当他要仔细询问,国公夫人的目光在晃到凉茶摊外一人影后倏然顿住,并朝那人招手。
“娇兰!”
他赶忙朝人群中看去。
只见那名被唤娇兰的女子,在听见熟悉声音后停下脚步,朝这边看来。
都说人如其名,但这位“小姐”一点都不娇贵,浑身散发着逼人英气,眼里看什么都是一股不屑。
听到母亲唤自己,她的视线在凉棚三人的脸上扫了一圈,然后行了个礼,便自顾自带着家丁继续走。
态度可谓十分冷漠。
国公夫人的神情顿时落寞起来。
二小姐李娇梅也眼泪盈盈,“娘亲,姐姐莫不是还在怪我?”
常言家丑不可外扬。
有他这个外人在,母女二人也不好说什么,当即国公夫人就要告辞。
“誉王妃,下回再叙吧。”
“慢走。”
送走之后,段君诉立马丢掉矜持,鬼鬼祟祟往那李娇兰离开的方向看去,却发现对方早已不见踪影。
哎,会是谁呢?
有些后悔没有把人叫住,但就算叫住了,他又该如何与对方相认?万一自己运气“爆棚”,直接碰上岚一那可真就“走大运”了。
岚一肯定也在找他吧。
一想到这个他更头疼了,不自觉往怀里的子母笺摸去,想看看千金药有没有给他回消息。
然而,他蓦地拿出一块眼生的灵笺。
上面刻着三个大字——谢霜元。
他的眼神顿时一亮。
对哦!谢霜元之前给了他灵笺,让他能随时找到自己。
付月明提到了金玉台的人也在这里,说不定里面就有谢霜元。只是若谢霜元没进来,也没用。
可万一呢!
这是能百分百确定身份的,如此,他就不是一个人了。
干脆掰断手中灵笺,顿时它便化作齑粉,朝四面八方散去。
一定要在啊,一定要在啊。
段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