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个手绳都拖拖拉拉了半天,贺黎在边上想喷火了。
于是顾澜在水里又站了半天,言烬息被贺导要求,从岸边台阶缓缓下水,缓缓一点点靠近背对的“谢长天”。
这个过程拍的极为细致,顾澜就好像等了几个小时那么漫长。
最后,言烬息终于从背后抱住他时,他唇色都发白了,整张脸不用化妆就是一种病态的失血惨白,身体一被那个带着热度的躯体裹住,就不自主地剧烈发抖。
然而慢慢地,在对方极为细致的拥抱下,他渐渐平静下来。言烬息对他的一举一动,好像永远都是最轻柔小心的,将他捞在怀里,却像捧着个艺术珍品。
言烬息似乎在水里尽可能地用体温温热他,脸贴到他的颈窝里,胸膛覆在他背上,亲密又带着几不可查的温柔。这样的细腻举止,似乎铁石心肠之人都会为之所动。
顾澜可以安心地把自己交给他,不用再考虑太多,只要跟着他走,就能尽情宣泄表演的力量。
拍完这段,整整用了六个小时。
顾澜在结束时无法自己从水里出来,是被言烬息抱着到场边椅子上休息的。
这时候,席致远已经到了,看到一个裸替却得到言烬息这样照顾,抵触的情绪无以复加地烧在心口上。
见他脸色极度Yin郁,经纪人道:“天气这么冷,要不要让编剧把你这段戏改到在浴池边,不下水?”
席致远咬了咬牙:“不用改。裸替都演了,我为什么不能演?”
经纪人还想说什么,却五味杂陈地看着他:“……”
接着,他和言烬息在浴池水里的对白戏,就被屡屡叫停,怎么拍都不过。
副导演看着监视器,说:“其实,这条拍的还不错啊……”
贺黎紧紧皱着眉,不知是什么纠结病犯了:“不行,总是哪里还差一口气。”
副导演无心地笑道:“是不是看了几小时那裸替和言烬息演的张力,换成席致远,就不够味了?唉,那裸替是叫顾楚?演技真是好,怎么会只当个替身呢……”
这话恰好被走过来想跟导演谈谈的席致远听到了:“……”
“致远,你来,看一下刚刚你的裸替和言烬息演的这段……”贺黎还不知死活地往他痛点上踩。
一起过来的经纪人只好按住席致远肩头,让他稍安勿躁。
贺黎说了一会,不知怎么,忽然脾气暴了起来,大声喊道:“裸替!裸替顾楚!过来!”
言烬息本来坐在顾澜边上喝水看剧本,他盯着顾澜有一会儿,想叫起顾澜也喝点姜茶暖身,又有些舍不得叫醒他,看的一旁的丁彭彭和陆浚眉来眼去数回,用眼神交流着吃狗粮的心得。
陆浚:言哥不会那么丧心病狂吧?楚哥才睡一会呢,他该不是瞅着人想干?
丁彭彭:你再这么想,我要举报你了,言哥只是在想要不要叫醒楚哥喝姜茶。
陆浚挑挑眉:你好像言哥的复读机哦。
丁彭彭:过奖,毕竟跟了好几年了。
陆浚眯眼:从言哥出道一直跟到现在?
丁彭彭:信息太复杂,咋们换到微信上说?
陆浚连忙抄起手机:【你从言哥出道开始就跟着了吗?】
丁彭彭:【不啊,言哥之前有个助理,跟过四年,在言哥最不好的时候走了,我来接班的。所以我和言哥是共患难过的兄弟情啊。】
陆浚刚要称赞一句,丁彭彭说:【要不是这样,我早想弃他走人了,多少家公司给我开更高的薪水让我去带水嫩嫩的小鲜rou呢。】
陆浚忽然仿佛听出了点什么味……
陆浚:【他工资给你少啊?】
丁彭彭:【太佛系,赚不到钱啊!】
陆浚……
丁彭彭扬眉嘚瑟:【不过现在好了,柳暗花明了。】
陆浚想了想:【早年你们情比金坚的兄弟情时,你没被言哥干过吧?】
丁彭彭白了陆浚一眼:【滚,老子不做0的。】
陆浚抖掉点鸡皮疙瘩,心想,呵,你们基佬还真有原则。
于是言烬息听到贺导的河东狮吼,抬头就看见他俩激情四射闷头发消息。
“工作时不许在我眼皮底下谈恋爱。”
丁彭彭听到一丝细若清风的妒忌声飘来,怒瞪了瞪主子,手滑发了最后一句:【靠,言哥这个双标狗!】
陆浚:【啊?】
顾澜身上被压着厚厚的羽绒服和毛毯,缩在一张躺椅里睡觉,闻声艰难地才从衣服毯子底下挣扎出来,晕乎乎地说:“是不是贺导叫我?”
言烬息:“他没有。”
顾澜责备地瞥了他一眼:“你真想让我丢了这个工作啊——阿嚏!”
言烬息终于不用再纠结了,把姜茶递给顾澜,无奈淡淡笑了一下:“他叫你了,喊你过去,估计是给席致远指导戏。”
顾澜披了羽绒服外套,踩着言烬息给他放椅子边上的鞋子,走到贺黎、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