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戎心下了然,果然,挑挑剑眉,低声道:“说吧。”
却慕然也不客气,直截了当道:“三天后带我入宫。”
虽然说没这个人引路他自己也能进去,可他就是知道这人不会拒绝他,所以在偷偷摸摸和光明正大里面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为何?”司马戎虽然有心宠溺这人,但并不会失去应有的分寸。
“找东西。”
“你师父的信物?”剑圣传人出谷寻找其师父信物之事人尽皆知,贤王也不例外。
“嗯,听说这次宴会会有各国来使向□□进贡宝物,那么师父的信物会出现在宴会上的几率很大。”
司马戎知道少年说的有道理,可是让他带一个如此危险的人物进宫,只怕并非良选。再说自己尚且处在刀光剑影之中,如果带他入宫,只怕多生事端,到时候只怕他连自己都保不住,何谈保护他?
这……
话已出口没想到等到的不是司马戎的满口答应,而是犹豫思虑,却慕然突然觉得他高估自己了,心中一股微妙的感觉袭上心头,这种不被人信任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不同于阿然对自己的忧心劝道,他知道司马戎是怕自己连累到他。
更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满腹委屈,却慕然敛下眉宇,目光微沉,起身就要离去。
既然不言,何故耽搁。
他却慕然并非软弱之人,只是在这个人面前似乎有些过了。
果然不应该。
司马戎被却慕然骤然起身的动作惊醒,少年倔强的身影挺得笔直,衣袖下的双手将袖口揪得死紧,紧抿的唇瓣微微颤抖,蒲扇般的睫毛下是失了颜色的暗眸,单薄的身躯微微前倾,似乎就要夺窗而出。
刚刚的不安忧虑瞬间只剩下了对眼前人满心满腹的心疼。
“……小家伙。”
司马戎出声,语气里是从来没有过的小心。
无奈拉过掩在衣袖里玉手,司马戎低叹一口气,心知对这个少年起了恻隐之心,一时间竟然连自称本王都忘了。
小心翼翼道:“我又没说不带你去。”
却慕然抿唇不语。
“哎……你先坐下。”
将人拉着坐在身边,司马戎没有放开手中的柔软,语气沉重。
解释道:“本王犹豫是因为朝堂之上,波涛暗涌,防不胜防,本王姑且难以确保自身安全,何况是你。”
却慕然紧抿的唇微微松开,似有软化之势。
司马戎继续道:“你虽然武艺高强,可是暗箭难防,本王是担心你。”最终司马戎说出了自己真正忧虑之事。
他确实不想看见这个几面之缘的少年受伤,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更不想看见少年对他露出失望的眼神,那种感觉堪比万箭穿心之痛。
“我不会乱来的。”在司马戎面前,却慕然难得软化了一次,低声握拳保证。
司马戎沉默片刻,忍住想要抚上他微颤的睫毛的冲动,无奈道:“好。”
☆、木兰达飒
我心向水,君心向山。
对面相见不相识的是你。
此恨绵绵无绝期的是我。
“你确定那是你师父的琴?”注意到却慕然的变化,司马戎乘大家的目光都在大殿中央的红衣女子身上,连忙问道。
却慕然靠近司马戎,两人隔着衣服肌肤相贴,小声喃喃道:“嗯,应该不会有错。”
“先别轻举妄动。”司马戎怕小家伙一时冲动,赶紧提醒道。
却慕然偷偷翻了个白眼,置若罔闻道:“嗯,放心吧,我不会明着抢的。”
听到他的保证,司马戎这才放心了下来,一抬头竟然对上不远处斜对桌的司马淮的目光,对这个放荡不羁的五弟司马戎了解甚少,如果不会偶尔回来的家宴碰过面,只怕走在路上他都不识得。
这时看着他以一副难以置信到诡异的眼神紧盯着自己身边的人,司马戎微微皱眉,侧过身子挡住了司马淮那灼人的视线。
司马淮对于这个常年在外征战的三哥没有多大印象,唯一的印象还是偶尔从母妃嘴里听闻的只言片语。听说这司马戎是当年元皇后的亲妹妹所出。元皇后死后,据说崇元帝思之深切,便纳了元皇后的亲妹妹为妃,并册封为心妃,意为心中执念,至善至纯。当然这些都是表面所显,至于是不是崇元帝单纯贪恋与元皇后有着同等容貌的心思就没人知道了,也没人敢说。只是没想到这心妃也是红颜薄命,竟在生司马戎时难产而死。
司马淮本来没必要对一个表面看似受宠实则被皇帝孤立又没有外戚帮衬的皇兄抱有多大敌意,可是司马戎手中的兵权又是他不得不小心的刀刃。
只是没想到,自打开宴就让他心心念念的人竟然会在司马戎的身边出现,而且两人看起来甚是亲密。
不自觉的司马淮案桌下的双手握紧成拳,微微颤抖,一双鹰眼Yin沉的可怕,一脸不虞之色。时刻注意自己儿子的柔妃看见瑞王脸色难看,刹时忧心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