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此,余泽从未见过这样的徐君。
徐君喘了一下,心下却不觉得生气,只是嗔怪地看了余泽一眼。
修真人士的确不重欲,可是他们也不是性冷淡。尤其徐君这样的大能,五感更是敏锐——此时的他,甚至能感受到,余泽的指腹是如何地——如何地慢慢抚摸过他的腰侧,如何轻轻揉搓着他的皮肤。
修真者不重情欲,身体冷感,所以余泽也不纠缠。
而余泽也喜欢这样的徐君。
唯独一件事情,徐君倒是没让余泽抢了先。
用这样的形容词来形容他的凭竹师兄,真是过于的亵渎了——可真是因为亵渎,反而让余泽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是在他们这么多年平静的生活中从未
有了师尊的默许,徐君才敢向余泽表白心意,并让余泽答应他的追求。
结果现在却好了,反倒是徐君后悔了?
这是一具完美的身躯——当然了,已经修炼至化境的徐君,身体经过灵力的打磨,皮肤温润如玉,触手柔软滑腻,手感就很好。
身下此时显露出一派春意的徐君,似乎就填满了余泽心中道侣形象的最后一块缺口。
刚好让余泽可以抱住他。
呼吸交缠之间,徐君轻声喘息着说:“嗯……是,我喜欢……我喜欢与知恩这么亲近……”
余泽便笑了起来,他说:“是早些与知恩亲嘴吧……”
他知道徐君向来坦诚,不论是他唠唠叨叨地说着些让余泽烦不胜烦的叮嘱,还是在表达自己的爱意的时候……可是他不知道徐君在这种事情上也是如此的坦诚。
那时候余泽反倒还是懵懵懂懂的,徐君先从自己日常的反应中敏感地察觉到一些什么。那之后他去扶明子那儿跪了三日,在余泽都不明就里的时候,就已经从扶明子那儿征得了同意。
……若是让其余虚殷山弟子晓得余泽是如此评价徐君的,怕不是会吓得一跳,然后再也无法直视徐君了。
徐君的目光便含着些许的春意,瞥了余泽一眼。他又不好意思地抿唇,不想在这事儿上与余泽计较。日常生活里、修炼事务上余泽听他的,可是在这些谈情说爱的事情上,徐君从来都是宠溺着余泽的,余泽说什么他做什么。
徐君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他张臂抱住余泽,带着些许的鼻音,轻声说:“该早些与你双修的……”
余泽瞧见徐君下巴上一片晶莹的水渍,不由得笑了一声,为他的凭竹师兄擦干净了;又见徐君眼神恍惚,便问:“师兄,想什么呢?”
不一会儿,他便觉得,身体仿佛沸腾了一般,由下至上升起一阵灼热的情火,烧得他呼吸都略微急促了起来。
人的嘴唇分开,即便是修真人士,这个时候呼吸也不由得粗重了片刻。
严厉的师长与温柔的情人,在徐君的身上切换自如;而余泽觉得本就如此。毕竟,从小到大,徐君都是严抓他的修炼、品行,在一些生活琐事上放任自由。
他睁大眼睛,目光在徐君光裸的身体上划过。
若说是追求,也称不上。无非就是态度更加温和一些罢了,日常反倒更加地关心与唠叨了。只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余泽倒挺欢喜徐君这样深藏于内的人妻属性的。
这种矛盾的感觉,反而让他觉得,徐君果真是从头到尾、从里到外,全部都是属于自己的。
可是徐君与余泽的关系却十分的平稳,近乎平淡。
余泽就笑着拖长了声音:“哎呀,这可是难得一见,凭竹师兄居然能认错了……”
要余泽说,他才不乐意等这些时候,筑基完了,不必守着初阳不泄的时候,他便想和他的凭竹师兄好好亲热一番了,可在这事儿上,徐君却是莫名坚持。
……这小混蛋,居然轻佻地捏了捏他的屁股。
他们一直拖着这事儿不做,是因为徐君说,他想修为高些,好让余泽与他双修的时候,也可以进展更大一些。
说着,他又低下头去,亲吻徐君的嘴唇。徐君顺从地张开嘴,任由余泽的舌头近乎蛮横地在他的嘴巴里扫荡。这般粗鲁的举动很快便温和了下来,带着点缠绵的情意。
况且,徐君的体型比余泽小上那么一圈,这个二十岁出头就已筑基,定格了自己的岁月的青年,此时用这样青年般的躯体,柔顺而亲密地贴在余泽的怀里。
这才是他所知道的徐君,才是他的凭竹师兄,才是与他相伴近百年的道侣。
余泽的呼吸不由得滞了一下。
余泽深吸一口气,缓慢地抚摸着徐君的皮肤。他发现徐君正在轻微地颤抖着,每当余泽的手指划过他的皮肤,便好像点燃了一簇小小的火苗,那火苗越烧越旺,徐君便觉得,这多年不变的体温,好像在缓缓地升高。
他自己不知道,这一眼里含着些许的媚意春情,从来不是他这样身份的修士应当露出的,余泽不由得呼吸一顿,只觉得手下这副身躯的主人,像是勾人的妖精一样。
那就是坦诚情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