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好色,我恰好又有几分蒲柳之姿,当真要到了需要自荐枕席的地步,
总不至于自取其辱,看你对唐昕、唐青的牵念,若真到了那个地步,你总不会甩
手就走,放我在唐门不管不顾。”
“倒是条理分明。”南宫星端起酒碗,掩饰一样喝了两口。
“好歹也是终身大事,不梳理清楚,岂不是要走上我娘的老路。”唐醉晚微
笑不改,仿佛听不出那句中的隐隐讥诮,自顾自道,“星哥哥,男怕入错行,女
怕嫁错郎。男人行当尚可选,女子婚配却要家中说了算,若是没个可靠的当家人,
不就只能自己多劳劳神了么。”
她抬碗陪饮一口,眸光流转,轻声道:“更何况,像你这样武林世家的子弟,
没瞧不起我们这种不学武姑娘的,可当真不多。”
南宫星思忖道:“如意楼的事……你知道多少?”
“星哥哥,你不是女人,你不懂。”唐醉晚柔声道,“你就算是个山大王,
只要我相中了,你肯待我好,那我也愿意跟着,跟去占山为王。嫁鸡随鸡,嫁狗
随狗,本也有这层意思。如意楼怎样做事,会招来多少门派不满,与我何干?醉
晚只要安分守己在家中做些针线女红,相夫教子,即便有飞来横祸,总有夫君挡
着不是。”
“可若是挡不住,横祸便要落在头上。”
“夫君挡不住,说明我没眼光。”唐醉晚盈盈一笑,道,“事情是我死乞白
赖求来的,总怨不得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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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星和不少姑娘有过亲密关系,师父安排的有,自己勾搭的有,眉来眼去
干柴烈火的有,心怀鬼胎大送秋波的有,唯独这样好似和掌柜谈买卖的,他还是
头一次见。
他忍不住笑道:“那,我该图你个什么呢?”
唐醉晚略一低头,颈窝覆上一层嫣红,垂眸看着酒碗,轻声道:“这就要看,
星哥哥你有没有相中醉晚了。”
“我若说没有呢。”南宫星很想看看她着慌的模样,总这么老神在在,都不
似个年轻姑娘。
但唐醉晚的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只微笑道:“醉晚若入不了星哥哥法眼,
那也请看在我伯父的嘱托份上,带醉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也许等醉晚见过了
江湖广阔,认识英雄豪杰,就能退而求其次,从心里放下星哥哥了。”
她说到最后,眉眼间淌过一丝恰到好处的黯然,既显出几分失望落寞,又不
至于过分急切。
南宫星已有了七分酒意。
风流茶说合,酒是色媒人,此话自古不假,唐昕被灌醉离席,唐远秋明显借
故离开,孤男寡女对坐豪酌,南宫星这样的男人,对着唐醉晚这样眉眼柔顺低吟
浅笑的小佳人,岂能全不动心。
更要命的是,他还想起了背负唐醉晚时,后脊曾明显感受过的,那两团仿佛
能挣破肚兜的绵软,此刻浮现在心头,令他脑海中都是一阵酥痒。
唐醉晚见他不语,柔声道:“星哥哥,你为何不说话?姑娘入不入你的眼,
还需要考量这般久么?”
南宫星也不隐瞒,坦然道:“若只是一晌贪欢的露水姻缘,求个男欢女爱,
过后不再思量,那自然不需要考量,此刻酒酣耳热,卧房就在五步之外,我劝你
再饮两碗,将你搀进屋里就是。”
唐醉晚微笑道:“星哥哥若是这样的人,伯父就不会离开留下我独个在这儿
了。”
“所以我才需要考量。”南宫星缓缓道,“我对你的事情,还知道的不多。”
“其实你知道的已经不少。”唐醉晚微微低头,道,“你知道我有个不中用
的爹爹,有个算计了伯父的娘亲,有个实际上是我亲生父亲的伯父,资质不好不
能学武,除了在后山跟伯父养花种菜,便只能学些三从四德,琴棋书画,针线女
红,长这么大,唐门三山之外的地方,我都还没有去过。”
她抬起头,目光如水,轻澜微波,“星哥哥,我不过是只笼中的小雀儿,你
一眼望见的,就是全部了。”
说着,她缓缓端起酒碗,高举过眉,“醉晚敬你,愿你能将我带出这个大笼
子。”
南宫星抬掌压下她的酒碗,肃容道:“你又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