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几代人终会面对乱
舞的群魔,终要提起刀剑,将自己的生命放在这万里的城楼上。你……还有他们,
所有人都是不幸的一代人。」
「但是这有什么办法呢?失昼城的宿命便是每个人的宿命,这是几万年前的
血债,我们已经追溯不回去,无法知道那个年代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能做的,
便是坚守住祖辈们的意志,震慑月海,守下城楼,然后开启下一个平和的千年。」
「在做这些的时候,我们绝不可以心怀仁慈的。在这个漫长的过程里,你会
看到很多朋友,亲人受伤,死去,会看到很多很感人的画面,也会时时刻刻被死
亡的威胁紧逼着,很多时候你会觉得崩溃,想要扔下刀剑抱头痛哭。那时候的人
很脆弱,很可怜……但是没有人会怜悯你啊,因为在战争里,怜悯永远是一种脆
弱的情绪,别人不会因为你的善良,你的可怜而同情你,你能做的,唯有压下所
有负面的心理,将刀剑送近它们的心脏,以此作为告慰。」
银甲女子缓缓走过城楼,目光向着更高远的地方眺望过去。
「你能看到那里吗?绵延千里的蜃楼啊。你们的三当家正在和那位传说中的
蜃妖之王搏杀着,即使强如她也可能会殒命在这场战争里的。」
「嗯。」南衣随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点点头。
「而就在前不久,你们的三当家也落入过对方手里,受尽了屈辱,至今为止,
还有数十名修士依旧被关押在海妖的地牢里,受着难以想象的屈辱和虐待。」
南衣长大了嘴巴,她知道前不久两边爆发过一次大规模的战斗,三当家这方
好像是败了,但是消息很模糊,她更不可能知道这些。三当家一直是她的精神榜
样,她一想起三当家冷傲而强大的模样,再想起那些丑陋扭曲的妖怪……
「三当家大人……她被……」南衣不敢问下去。
银甲女子点了点头,道:「可能比你想象的更惨。天地不仁,强大与弱小唯
有在战争里界限只会越来越分明,所有关于安和的愿景,在这个时候都没有意义
的。」
南衣认真地听着,待到她说完才试探性问:「您究竟是谁?是下弦殿的大人
吗?」
银甲女子摘下了兜帽,雪白的发丝飘扬在夜色里,那张清美绝伦的脸让南衣
的呼吸都有了一瞬的停顿。
南衣定定地看着她,那些所有关于美丽的修饰词一一出现在她的脑子里,又
烟云般被拂去,她唯一能想到的词,便是国色。南衣终于想起了什么,那一刻她
想要跪拜下来。
绝美的女子扶住了她的肩膀,微笑道:「我在的这段时间,没有任何海妖可
以登上这片城墙,但是我现在要离开了,这片地方就交给你们了。挡得住吗?」
南衣觉得自己的胸口热了起来,她握紧了剑,有种流泪的冲动。
「挡得住的。」
「好。」女子抚了抚她的头发,微笑着说:「要努力啊。」
接着,女子的身影消失在了城楼上,仿佛从未来过。
南衣抬起了头,目光远远地眺过那一片海雨天风,望见了苍茫云海,万千蜃
市之间腾起了一轮银盘般的大月。
多不幸的一代人,多壮烈的一代人啊……
南衣紧紧地握着剑,眼眶通红。
而那一处,明月朗照的清虚之间,一个身披银甲的女子与南绫音并肩而立,
身前的万千蜃市如山崩地裂后的峡谷,裂开了难以弥合的巨缝。
那一刻,蜃吼庞大无比的身形不停倒退,一退一千丈。
……
陆嘉静回到房间的时候,很是疲惫,她轻轻捻亮了一盏灯,豆大的灯火亮了
起来,照亮了方寸之地。
门被轻轻推开,陆嘉静回身望去,林玄言换上了一身新的衣裳立在门口。
「季妹妹呢?」陆嘉静问。
林玄言同样脸色苍白,疲倦道:「婵溪伤势不算重,她已经睡下了,二当家
在照看她。」
陆嘉静嗯了一声:「进来吧。」
林玄言走到她的身后,从后面抱住了她柔软纤细的腰肢,陆嘉静嗯哼一声,
按住了林玄言的手,轻声道:「不要,今天太累了。」
「不行。」林玄言强横道,他从身后抱着她,将陆嘉静推到了床榻之上,女
子挺拔饱满的酥胸压在了床榻上,她趴在床上,从身后俯看,那窈窕美丽的身段
便一览无遗地暴露在视野里,修长的玉腿,挺翘的臀儿,紧束的腰肢,无一不可
燎燃起欲望的邪火。
「今天不要啊……」陆嘉静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