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爱吃辣的,料碗可以堆着小米椒辣椒面老干妈红油汤,但锅底得是番茄的,就好那口。
“先生,这边建议您边吃边点,两位的话现在点的量有点大。”
小舅出门前换了件简单的白T,拿shi毛巾擦手指,说让他点,他吃的完。
服务员讪讪笑了笑,我细细瞅着菜单,赶紧又加了几盘rou。
小舅把热毛巾叠成豆腐块扔一边玩,说吃不完就打包回去,天天给你热剩饭吃。
我咬了个小番茄滋了自己一胳膊水,拿手掌搓了搓,“别啊别啊,剩饭吃着长痔疮。”
小舅那边的哈密瓜看起来特甜,我伸手去够,让小舅拍了把爪子。
“脏手。”
我喊疼,小舅捏着我指尖拉过去,把豆腐块拆开了给我擦。
“小舅不在你是不是得饿死?”
我用嘴巴从盘子里咬了个小番茄,“哎呀盲生,你终于...发现了华...哎呀我靠有点酸。”
脏爪子擦干净了小舅才把那盘哈密瓜推过来,我尝了尝,尼玛确实甜。
“云菖不吃芹菜,你不要给他放。”服务员冲番茄汤的时候我就趴在一边眼巴巴望着。
“不放不放,记着哪。”
小舅的狗友总说我桃花眼勾搭人心疼,大概是实话,因为服务员姐姐看着我时的眼神像看着一只贵宾犬。
“啊,那你也记得把他那份都给我奥,我爱吃的。”
小姐姐笑得可甜,好的呐,全给你。
唉,那倒也大可不必。
番茄锅噗噗煮着,我刚咬上第一口rou,还没来得及跟云菖碰个杯,我那年近古稀的姥姥就来电话了。
“妈,吃饭了吗?”小舅跟家里打电话总是嬉皮笑脸的,他妈这套吃多了就不吃了。
“不吃等你回来一起吗?”
小舅在高考完那个假期就从家里搬出来住了,之后的十年就在外边和我这个没人要的哑巴外甥同居,回家只存在于每年的大年三十,初一一早就带着我和红包麻利跑了,要说他妈已经十年没好好看过自己儿子,倒也不是夸张。
至于我,我还没生出来她就想着一针管子把我做掉,我妈进监狱后更甚,她总指着我的脑袋说都是我这个神经病害的她家破人亡,我不否认,我妈犯法跟我有间接关系,我舅不回家却是和我有直接关系。
小舅边说边给我夹菜,我听他在那边敷衍了事,无所谓地捞饭,小舅看了我一会儿,跟电话那头说他还有事,等回家再说。
他这吊儿郎当的样又刺激着老婆子了,吼的那声一点不像七十多岁的,居然说小舅一个编制都没有的大学辅导员能有什么事?
“当然是吃饭啊。”小舅用脚踢了我一下,说吃慢些,没人跟你抢。
我姥姥冷哼了一声,Yin阳怪气地说谁还能大晚上跟你吃饭?
小舅拿脚尖顶我掌心,说跟女朋友。
???
我一脸懵逼望着他,筷头的肥牛都掉进了碗里。
“行了,女朋友要饿死了。”
他妈反应过来,急切地还想再问个什么,小舅这头已经各种信号不好了。
电话挂断,我瞧着小舅,半晌反应过来,贼兮兮笑起来,“女朋友?”
小舅把手机扔一边,“堵不上嘴?”
“堵的上堵的上,”我给小舅夹了一大块rou过去,笑着说:“来,亲爱的,别客气,都自己人。”
小舅说那你倒是给亲爱的留点能客气的东西。
“哎呀这玩意儿它不经吃啊,量太少,”我喊了喊刚那过来服务的美女,“唉,姐姐!请问这rou可以称斤吗?”
姐姐讪笑着摇头,我有点失望。
小舅把自己碗里那块rou放锅里涮热了给我夹过去,问我几天没吃饭了?
“饭是有的,”我喝了口满是芹菜碎和牛rou粒的番茄汤,舒坦得要命,“但菖啊,没你我吃不香。”
小舅又给我加了两盘rou,说你要悄悄地变胖,然后笑死所有人。
吃到桌面只剩下两盘甜品的时候我伸了个懒腰,发出邀请,“云菖啊,一起去放水吗?”
小舅不知道跟谁回着消息,说下次一定,我切了一声自己去了。
放水的过程太过舒适清闲,忍不住即兴创作了一首小诗,起名《我的小鸟》。
我的小鸟
没有羽毛
粉粉嫩嫩
像块珠宝
时而振翅
极其嚣张
时而缩颈
出息甚少
抖了抖鸡鸡这桩差事就算结束了,我拉上拉链就要往外跑,突然想起那干净到不行的小舅来,又转回步子,乖乖去洗手台洗了个手。
“都是自己弟兄,嫌弃什么?”我不明白云菖上完厕所一定要洗手的讲究。
上一个人把水龙头拧到热水了,我刚一打开就被烫了一手,手背立马变红了,我勉强对着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