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警察、一个黑社会、一个身份不明但背景绝不简单的混混,三位不同身份的学生巧合地来到同一所的学校的同一个班级,并且同样巧合地与转学生林白产生了这样那样的关系。
怎么会这么巧合。
——这是千炜和连程向林白抛出的第一个问题。
一个高中,为什么会有酒吧、为什么会有民宿、为什么会有健全的娱乐场所,又为什么在学生失踪、跳楼甚至死亡以后仍然不温不火地运转,并且不会掀起太大的风波。
——这是千炜和连程向林白抛出的第二个问题。
“我们互相猜疑互知身份的时候,是在你转学以后。”千炜仔细观察着林白此刻的状态,然而后者只是平静地坐在吧台边的高凳上,一动不动地听着他们的讲述,“具体来说,是方扬和连程的那次酒吧械斗……那时我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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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扬之所以来到海西中学,纯粹是因为得到了海西中学有黑社会卧底的消息。
而千炜之所以来到海西中学,纯粹是因为得到了海西中学有警察卧底的消息。
至于连程,他只是听从家里的安排,来到这里辅助解景升的工作。
那次酒吧械斗后,三个人互相提防又互相试探着,在千炜单独辟出的包间内谨慎地交换了各自的信息。
也就是那次以后,他们察觉到了极度的不对劲,简单的信息交流之后,三人几乎同时意识到,他们被人摆了一道。
就好像有一只上帝之手将他们用力捏揉在一起,而他们却因为争夺狭小的空间而打得头破血流——意识到有人在Cao纵这一切后,三人才开始有了合作的苗头。
“这只是我们三人合作的故事。”连程突然插话道,“不过,我跟他们两个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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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这个姓氏并不常见,尤其是在海西市。
海西市的连姓家族一个手的手指头就能数完,而其中最具影响力的,就是连程所在的连家——海西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掌权者。
连家有较为严明的家规。连程是同辈中年龄最小的一个,不被允许参与公司事务,更不被允许参与家族内的核心工作,他的任务很边缘,就是辅助解景升。
加个前缀,就是,不惜一切。
不惜一切地辅助解景升。
这就是连程来到海西中学的目的。
所以他混成绩、混生活,表面上在班里装个混混,私底下却是个行事缜密的二把手。
解景升要男孩,连程送给他安歌和蒲南;解景升要惩罚安歌,连程找人把安歌轮jian……说实话,连程最开始根本不知道解景升是谁,二人间也并没有明确而长时间的会面谈话,但连程的骨子里对于上级命令有种天然的被驯服感,这种感觉在每个连家人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直到解景升构陷了方扬,又波及到林白的时候,连程才有了想要撞破束缚的冲动。
很难,但是很必要。
“之前在海西古镇的时候,我说,只有我认识你……这句话并不是开玩笑。”连程坐在离林白稍远的地方,在话语间深深吸了口气,“在我们几人之中,只有我在很久很久之前见过你一次,林白,那个时候你还不叫林白。”
沉默良久的少年略略抬起头,目光泛着疑惑。
“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可以肯定,那时候的你不叫林白。”连程说,“那只是很平淡的一天,那天我的任务是保护你。你……”
他突然噤声了,陷在回忆良久,才像展露珍宝似的、小心地说道:“我那个时候已经八九岁了,按理说你那时候应该也是八九岁左右,可是我见到的你却是小小一个,泡在一个巨大的盆里。”
林白皱起眉来。
“我试图跟你交流,你不理我,却知道对我笑……我不会记错,林白,你的样子一丁点都没变。”
空气一时静默难耐。
“我完全没有印象。”林白无意识地攥紧刀柄,反复摩挲的拇指暴露出他的不安与焦躁,“没有更多信息了吗?”
“没有了。”连程缓缓摇头,在一个长长的叹息后,将话题带走,“寒假以后,我可以确定一件事——解景升并不是什么主要人物,他只是这盘棋里可有可无的一枚棋子,当他威胁到你以后,照样会被逼得狼狈不堪。”
“威胁到我?”林白摩挲刀柄的手指一顿。
“是的。”千炜接过话来,“这也是我们合作的理由之一——一旦有人违背你的意愿威胁到你,那个人必定会受到程度不同的惩罚。何翰、唐声、张季松……包括解景升,都无一例外地遭到了不知谁人的报复。”
连程再次插话道:“或者你好好思考一下,除了我们三个,还有谁会在你受威胁的时候帮你?”
有个熟悉的人影霎时闪进林白的脑海,他倏地一怔,条件反射地想把那个人从脑袋里赶出去,却不由自主地想起来初五在游乐园经历的事情。
那个时候,面对威胁到自己安全的讨债人,温子舒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