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赫南堵住了他的嘴,他不得章法的热烈的亲吻他,他不想听他说什么不自信,担心和害怕了,我们之所以互相爱慕对方正因为我们是那么不相同的两个人,没有谁比谁优秀,爱情里大家都是无脑的傻瓜。
冰凉的唇交换滚热的气息,李赫南用力揉搓怀里的身体,像是要把他搓热似的,他确实变成了傻瓜,明明旁边就是自家大门,开门,进去,关门,然后再摩擦生热就好了,但感情上线时,其它就都掉线了,他只想在此刻用力的粘着他,全身心的暖着他,连一只打开门的手都空不出来。
终于空出嘴来,李赫南哑声道:“其实没有什么商务会餐,我只是……”停顿了一下,李赫南尴尬的看着他:“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会有期待,也会失望,会难堪,那个当下,我以为我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
但最想见到的其实也是他。
乍然看到窝在门口的黎嘉庚时,李赫南脑中仿佛腾起了一团烟花——它没出现时你不以为然,但它乍然怒放在眼前时,你的全部心神都被擭住了。
原来,自己还是期盼的啊。
黎嘉庚依偎着李赫南,安静的没有出声,他需要慢慢品味这一段话,此刻无声胜有声,在这温暖结实的胸膛里,那些淋过的雨,受过的冻,煎熬的等待,自我反省的磋磨,那些自以为算作委屈的点滴,居然就此消散了个干净。
难怪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感情的事,须得用感情来解。
李赫南迈出一步,自己却缩了,缩得心不甘情不愿,还弄得大家不开心,那自己就饶他半步,亲自来解释,来道歉,下雨算什么,下刀子也得来。
正思量着,李赫南却突然出声:“糟了!”
黎嘉庚有点紧张,抬眼看他:“怎么?”
李赫南也看着他:“我本来有东西要送给你的。”
“重要吗?”
“很重要!”李赫南松开他,拔脚就往外跑,边跑边喊:“你在这等,我去拿!!”说着飞快朝电梯间跑去。
黎嘉庚在原地愣住,半天没反应过来,什么东西那么重要啊?非得这当口冒雨去拿?不是,这都到家门口了你好歹拿把伞再出去啊!
原来学霸的脑子一谈恋爱也不好使啊!
他原地跺了下脚,也追了出去。
……………………
黎嘉庚很快就看到了李赫南,因为这个时间没有人会冒着雨,翻垃圾桶。
黎嘉庚觉得自己上辈子可能是个Yin天娃娃,第一次在这留宿就赶上下雨,这次主动跑来求和又赶上下雨,本来刚才明明雨已经小了,但自己刚从楼门口冒头,一个大雷就劈下来,紧接着雨势转密,瓢泼而至,像是转为浇他似的。
“李赫南——”黎嘉庚边喊边跑过去。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值得李医生冒着大雨翻垃圾桶。
李赫南被风和雨吹得睁不开眼,只朝他玩命摆手,示意他赶紧回去。
开玩笑,老子冲都冲出来了怎么可能再回去?反正也不差淋这一下子,而且据本Yin天娃娃的估测,好像要下——
“下冰雹了——!”
楼上不知哪家住户兴奋的来了一嗓子,之后开窗声此起彼伏,“真是冰雹哎,这才几月啊!”
“这收破烂的这么敬业?这么大雨还在翻嘞——”
“日!”
你才收破烂的!
黎嘉庚拾起一个坏了的垃圾桶盖举着跑到李赫南旁边。
李赫南已经找到那个大黑盒了,幸亏下雨,要不光冲这盒子也早被连捡破烂收走了。
罗莱花艺的Jing装大木盒非常抗造,这么一摔又一淋看起来都完好无缺。
“就是这个!”他献宝一样把木盒举到黎嘉庚面前。
有时执念之所以被称为执念,正因为它不能以正常逻辑来推演,就像李赫南非要现在来找回这束花一样,他完全可以立刻再下单订一束新的,顶多晚一天收到呗。
但就像张国荣的那句戏词说的一样:说好了是一辈子,差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对李赫南来说也是如此,他在那样欢欣的心境下订了这束和自己风格完全相悖的礼物,要送就要送这一束,第二束,第三束,哪怕更名贵,更鲜艳,都不是当初的那束了。
黎嘉庚举着垃圾桶盖一脸迷茫,风带着雨水打着旋在他们脚边转,冰雹个头不小,叮叮当当敲击在他们头顶,听起来还挺心惊rou跳的。
“你看!”李赫南脸上是和此情此景全不相符的喜悦:“我第一次选这么没品的东西,你要是敢说不喜欢……”
“第一次?你确定?上次的豹纹内裤难道……”话没说完便戛然而止。
李赫南拉开了那方漆黑的匣子。
雪白的手,漆黑的木盒,暴雨滂沱的夜色里,浓郁的花草香气先声夺人。
那一大捧花安静的躺在洁白的垫纸上,黎嘉庚第一次在一束花上见到这么丰富的种类,他都认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