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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北一定也察觉到了,否则不会打从店里出来就心照不宣的和自己一起站在距离他们八百米远的位置。
“走吧,等着他回过味来找你续摊吗?”嘉北走过来。
“嗯,走吧。”王贺文点点头,看看嘉北,又想闹一下,他故作娇弱的往他怀里一倒:“这顿酒真上头,我脖子都酸了。”
嘉北忍着笑,给他后脖子来了一巴掌:“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王贺文一秒立正:“卧槽,你丫喝多了下手真没轻重!”
嘉北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珠子泛着幽光:“呵呵,洪湖水,浪打浪?你不觉得我还有帐没和你算吗?”
“……我以为你忘了呢。”
“怎可能?”嘉北收回视线,走向路边,挥手拦住一辆出租车:“回去再跟你算账。”
王贺文道:“等等,不跟他们打个招呼再走吗?”
嘉北像看二傻子一样看他一眼:“除了你,我什么也不想打。”
王贺文扭头看看站在天堂鸟门口一直窃窃私语的两人,也觉得这个招呼不打为妙。
………………
店面的灯光一点点暗下去,最后只留招牌上一只金色线勾小鸟的LOGO亮着,已经十一点半,餐厅打烊了,朗飞没在国内,方莳就住在店里,二十分钟前接到越洋视频邀请,便匆匆和他们道辞了。
街上除了路灯,连车子都稀少了,再不走会不好打车。
但黎嘉庚却不知在想什么,一直没有动弹。
“走吧?”李赫南问。
黎嘉庚不着痕迹的避开他伸来的手,指了个方向:“我走这边。”
李赫南怔了一下,随即拿出手机:“我送你。”
“不用帮我叫车,晚上过十一点服务费太高,我坐地铁就行了。”
李赫南看着他,明明是醉眼朦胧的样儿,但说话却很清楚,“不愧是找到工作的人,都会Jing打细算了,但你喝了酒,这个时间坐地铁……”
“正好还能赶上最后一趟地铁。”黎嘉庚扬眉道:“我喝酒了但我没醉,我还能走直线呢,不信你看。”
说着他真的转身就走。
李赫南在他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
黎嘉庚朝身后扬了扬手,示意自己没问题:“你走吧,不用送,你明天还得上班呢。”
“……”
看来不送是不行了,这货是真醉了,今天是星期六。
李赫南跟在他身后几米远的位置,亦步亦趋,望着前面闷头走路的青年,李赫南思维有些发散,他想,看来他们真的经常在天堂鸟聚餐,黎嘉庚对这一带很熟悉,熟到即使喝醉了,也能毫不费力的找到去地铁站最近的路。
可是别人都是成双成对,只有他孤家寡人。
但他一定每叫必到,因为他不习惯示弱。
就像那次,自己与他在天堂鸟后门Yin差阳错的相逢,都醉得站不稳了,还挣扎着前来赴约,还是在象征团圆的元宵节,何必呢?
黎嘉庚的脚步明显开始虚浮,李赫南摇头叹气,恼他逞能贪杯,又心疼他不会示弱。
“小心!”在踏上自动扶梯时,李赫南终于忍不住一把将人架住。
“咦?”黎嘉庚迟钝的转过脸来:“你怎么也在这?”
李赫南无声的喷气:“是啊,真巧。”
地铁展台灯光亮如白昼,却失于冰冷,在他们到达之前,这偌大的场地唯一的活人就是一名年过五十的乘警。
像一辈子茹素的老猫一样,看到他俩走进,老乘警的眼睛都亮了,有种终于要逮到瘸耗子的激动——一逮还是一对。
是啊,一身价值不菲的衣装,浑身喷着酒气,尤其黎嘉庚,都醉得走不稳,却挣扎着来坐地铁,换谁都会觉得奇怪。
等车的时候,李赫南扶着黎嘉庚,那名乘警就螳螂捕蝉般站在他俩身后一点的位置。
是怀疑我拐带良家少男,还是怀疑我俩想殉情卧轨?喝过酒的李赫南脑洞大开,想象力比平时还跳。
偏巧这时黎嘉庚还要倒不倒的往前跌了两步,李赫南赶紧把人搂住。
醉鬼又抬眼看他,张嘴又是那句:“好巧,是你啊。”
李赫南感觉自己背后的汗毛都乍起来了,天可怜见,他一个遵纪守法的良民,第一次被警务人员盯梢成这样!
“我看你真是喝多了。”李赫南从齿缝挤出一句:“看我以后再让你喝酒。”
车子这时驶来,李赫南赶紧把人拽上车,车门合上之前还看到那名乘警一边盯着他们一边对着步话机叮嘱着什么。
“这顿饭吃得……”李赫南一手扶着人坐下,一手抓住吊环,他得站在黎嘉庚面前抵住,省得对方头朝前栽倒,平时觉得地铁挺稳的,今天却总觉得晃,李赫南勉强压住不断冲上喉咙的反胃感,医科生就这点好,早就历练得铜筋铁胃。
然而另一个人却压不住。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