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金银, 她会更高兴, 谁会嫌银子扎手呢,给多少她就想要多少,她希望更多, 更多, 更更多……
就这么想着, 她眼皮逐渐重了起来, 也就这么睡着了。
睡着了后, 她就做梦,做了好多美梦,最后还梦到了侯爷醒了,病好了, 意气风发威风凛凛,赏她金银,赏她珠宝,高兴得她捧着那些东西笑,笑得四周的花都要开了。
正笑着,就听得外面一个声音正和侯爷说话:“适才女儿听王管家说,父亲已经用过药了?”
香妩听得这声音,猛地惊醒过来了。
这不是别个,正是她昔日的主人霍迎云。
美梦乍醒,回到现实,她听得这声音,竟然下意识反应自己还是霍迎云的奴婢,一时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慌忙就要起身,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按住。
她抬首看,是侯爷。
侯爷半躺在榻上,用手按住她,示意她不用起来。
她不敢动了,拘谨地四处看,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被侯爷搂着睡去的,如今就睡在侯爷榻上。
她望着侯爷,不敢吭声。
侯爷却神情淡定得很,也没看她,而是懒散地道:“用过了。”
因生病的缘故,声音自是嘶哑低缓,香妩在帐幔中紧靠着侯爷,可以感到侯爷发自胸腔的震颤感。
她微微咬唇,有些羞窘,也不敢出声,屏住呼吸不动。
外面是霍迎峰和霍迎云,两个人是过来给侯爷请安的。
当父亲的病了,做子女的自然要侍奉在跟前,所以两个人请安过后,也没走,就那么伺立,听凭吩咐。
香妩就有些不自在了,她以为这两个问候两声就走了,结果人家根本不走,那她呢,她怎么办,她就这么躺侯爷榻上吗?
万一这当子女的过来服侍侯爷洗漱或者什么的,那她岂不是更尴尬?
偏生这个时候,晚膳来了,就听霍迎云吩咐,让那送晚膳的丫鬟将那晚膳放在桌上,之后她上前道:“父亲,女儿伺候你用膳吧。”
那边霍迎峰也争着道:“父亲,儿子伺候你用膳吧。”
霍筠青神情凉淡,懒散地道:“不必,先放着吧。”
说着,他起身,便打开了帐幔。
香妩一惊,万没想到他竟然直接这么打开,那自己岂不是要被外面的小姐和少爷看到,好丢人哪!
霍筠青低首间,自然看到了,小丫鬟细腻温润的面颊上瞬间泛起绯红,清澈的眼神浮现出一道惊惶无措,倒像是怕羞不敢见人的新嫁娘一般。
他心中微动,一时竟起涟漪,甚至有种想揉揉她的冲动。
不过到底儿女都在床下伺立,也就没说什么。
而帐幔外,乍看到香妩的霍迎云和霍迎峰也是吃了一惊。
霍迎峰是眼神顿时变了,变得苦涩无奈,却又隐隐松了口气。
怎能说,这几日他又是心痛,又是担忧。
他自是明白,香妩不过是寻常一个丫鬟,并不是那贪图富贵的人,再说想起之前香妩被父亲数度关押在小院,他自是恍然,明白香妩如今跟了父亲,无非是父亲强要她罢了,她哪能做得主。
是以心里并不怪香妩分毫,反而是心疼香妩事事不能做主。
只是强占香妩的是他父亲,他又能如何?万事孝为先,父亲就是父亲,父亲做了什么,他心里再不满,也是断然不会说一个不字了。
是以这几日,他反倒为香妩担忧起来,生怕因为自己,让父亲误会了香妩,从而冷落了香妩。
一个小丫鬟,被父亲收为妾,便是表面风光受宠,万一哪日失宠,下场也未必好,这不就是自己姐姐的心机吗?
如此他担忧得夜晚不能寐,想过来求见父亲,父亲又根本不见,倒是愁得难受。
如今父亲病了,他自是担忧,匆忙过来,想着尽孝跟前。
谁知,就看到了这一幕。
却见帐幔之后,床榻之上,女子乌发如云披散在肩头,纤细柔弱,却又有几分羞涩妩媚,竟是楚楚动人。
而这女子,正是香妩,此时她竟坐在自己父亲的床榻上,不用脑子都可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猝不及防间,霍迎峰面红耳赤,慌忙低下头去,并不敢看。
如今香妩是父亲的妾,上了籍的,怎么也是他的长辈了。
而霍迎云那里,脸色就难看了。
她不是嫡出,可能是庶出,可能是私生子,如今这个名声压下来,让她几乎无颜出门,她心里难受,几乎是食不下咽。
心里对父亲是有些怨怪的,既然之前为了这一双儿女,从来不提起这事,为什么突然提起来了,还不是因为那香妩?
只是区区一个丫鬟而已,值得父亲这般吗?
还是这香妩太过狐媚子,竟然把父亲迷成这样?
她心里存着怨恨,今日听说父亲病了,她匆忙赶来,进来后一看,香妩竟然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