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这个时候一定要记得吃药。”
十点的地方是个太阳,意思是让白寺出门晒半个小时的太阳。虽然还不能做复健,保持心情愉悦也是很重要的。
白寺嫌弃宋清致只调戏自己,出门的时候连句甜蜜的话都没有,低头一声不吭地玩手机,努力憋蘑菇。
Bingo趴过去,仰头睁着眼睛严肃地说:“妈妈,不要再玩了,我会看着你休息的。”
“拉倒吧,”白寺依旧很嫌弃,“你爸不接你过来,你都不知道悄悄来看我的。”
“我也悄悄不起来啊,”Bingo竖起手指头,“司机伯伯、阿姨,还有管家爷爷,我是小孩子不能一个人的。”
“哟,不能一个人,”白寺笑,“那你刚到我们家的时候,哪天没有一个人行动啊。”
那段时间可把白寺愁死了,生怕一个错眼不见就弄丢了,他说:“你就是不能像爱你爸爸一样爱我。”
“那当然了,我不会像爱爸爸一样爱你的。”Bingo继续一根一根地掰手指头,“我出生的时候就认识爸爸了,直到四岁才认识你,我永远爱你会比爸爸少四年的。”
说完嘴角往下撇,神情说不出的认真。
爱不以时间丈量长短深浅,但小孩优先使用比较级。白寺也就闲得无聊想拌嘴,闻言倒是有点说不出话了。
吃完药,他拍着大腿说:“来,妈妈带你坐飞机。”
白寺是两条小腿不同程度的骨折,蹦跶不起来,他把大腿分开,留出拳头大小的地方让Bingo站立,然后驱动轮椅快速前进。
Bingo起先有点害怕,弓着腰抓着白寺的肩膀,动起来时风剐着脸,他就不害怕了,又叫又笑的,还嫌屋子的空间不够大,喘气眨着眼睛说:“妈妈,能不能提前下楼晒太阳。”
管家捂着胸口,觉得还是宋先生在家能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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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已经开始了,地点在新建分校区的研究部,宋清致每天往返一个多小时。
他有科研和临床经验,也曾经是药研组骨干,但他不是TOP的嫡系,当初为了争取留学的定向培养资格,牺牲了很多事,其中就包括把Bingo交给白家以确保最短时间内完成学业。
这次的项目是块价值上亿的肥rou,格外引人垂涎,宋清致论资历的确还显嫩,同时和白寺的那点私交绯闻不免又甚嚣尘上。
虽然他是beta,性格低调偏又相貌出众,唯一的背景也仅是导师张以闵的支持,如此孤立无援,只能多方同步着手,最短时间内服众,所以忙得不可开交。
先前准备实验器材时,除了药研所需的专业仪器,其它器材存在大量老旧甚至老化的问题,本应该早被淘汰,却还是出现在前端项目的研究室里。
宋清致直接去找了白亭,只提出更换器材的需求,没说原因。
白亭倒是反应很快,没几天就签了一批新器材送到校长办公室,让TOP的大小实验室里再也不存在任何落后于市面的设备。
白亭的态度也很明确,钱是白家给的,人是白家要的,白家能不能把人要着,那也是白家的事,轮不到旁人使下三滥的手段去酸踩。
项目为公为私并不矛盾,谁家做生意只赚一笔钱的。
宋清致搬进了新申请的教职工公寓,探望白寺的时间不多,一来忙,二来在稳定住项目组的人心之前,有必要以身作则,明确立场。
白寺倒底和宋清致不一样,自小高高在上的alpha,实在没兴趣去捣鼓这些细枝末节的破事,谁不服他就滚蛋。
伤筋动骨一百天,白寺开始复健之后明显恢复了Jing神,虽然歪歪跛跛的还是不乐意见人,但不用坐轮椅了,闲着就让司机载他去研究室,靠着树干等宋清致出来。
树冠如茵,阳光洒星,白寺把力气放在树干上,一手插兜,看着还挺人模人样。
其实白寺心里也挺着急的,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腿什么时候好,有医生算着时间,但他眼瞅着宋清致这段时间对自己挺主动的,两个人倒是很难在一起了。
不过白寺抱怨的时候,宋清致倒是很快答应了,他说:“你过来也不方便,我周末过去吧。”
“不要Bingo。”
“好,让Bingo陪妹妹玩两天。”
宋清致这么好说话,又让白寺有点受宠若惊了,一时喜疑不定,忍不住伸出小拇指说:“不准反悔,不准说有事不来。”
宋清致笑着也把小拇指伸过去说:“你都跟着Bingo学了些什么东西。”
他倒是说话算话的,周末那天早早就过去了。
白寺不用拐杖已经能走一段路,但还不方便开车,由司机带着两个人进了个人烟稀少的老巷子里头吃饭。
下着细细的雨,巷口有对omega爷孙在卖玫瑰花,绿jing细长,新鲜的几十支,摆在一个篮筐里。白寺连着篮筐一起买下来,塞进宋清致的怀里说:“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