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又被陆修阳绕进了圈子里,凶巴巴地说,“滚!”
陆修阳挂着笑意,无视盛辞凡的挣扎,依旧把人箍紧,一个月见不到,怎么抱都不够。
盛辞凡徒劳地挣扎了半天,终于发现和Alpha之间实力相差悬殊,放弃无畏的抵抗,冷脸冷声:“早恋影响大哥闯天下!”
陆修阳想了想,嗓音缱绻:“我的天下都是你。”
盛辞凡冷不下去了,回抱着陆修阳:“这次,换我接你凯旋。”
我们要一起优秀,一起闪耀。
陆修阳低头吻了下盛辞凡的头发,鼠尾草的香气清清爽爽:“我记得的,下个月,某人就十八岁了。”
盛辞凡红了耳垂,捏紧陆修阳的衣摆。他和陆修阳,没有正儿八经地在一起,但是抱过了、亲过了、还睡过了,甚至标记过。
这么一想,他还真是个随意的Omega!
“下一次不要再拒绝了,好不好?”陆修阳语调平直,把他抱得更紧了些,恨不得揉进自己的身体一般,“盛小凡,我真的…好喜欢你。”
盛辞凡没说话,人生信条——这种时候装鸵鸟就对了。
陆修阳挑起他的下巴,亲了一口:“我想了很久,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
盛辞凡眨巴眨巴眼,等着后话。
陆修阳神神秘秘地牵着盛辞凡进了房间,从抽屉里捞出一台古老的DV机。老古董运行起来不流畅,开个机都要老半天。
盛辞凡坐在陆修阳身旁,没着急,就盯着DV机狭小的屏幕。
陆修阳似乎很常用这个机器,动作熟稔地Cao作着,屏幕上随后映出一段录像,因为年代久远,画质不清晰,屏幕上还横着两条细细的线条。
“放手,放开我!”录像里的小屁孩手里握着把玩具□□,眼睛闪着泪光,满脸的捉急和气愤,“爸爸,你们放开我的小哥哥,不然我要打你们了,biubiubiu~”
玩具枪发出叽叽呱呱的音乐,录像里传出大人们爽朗的笑声。画面转向另一侧,陆爸爸把小修阳按在腿上,老盛帮忙抓着腿,医生正往小修阳的屁|股上扎针。
握着□□的小孩儿哭得惊天动地,大眼睛红通通的:“呜呜呜,你们都欺负小哥哥,放开我,我要保护小哥哥!”
沈茹抹掉小娃娃的眼泪,笑着安抚他:“凡凡乖,小哥哥生病了,要打针才能好起来。”
“……”
后来,小修阳打好了针,小凡凡扑到小修阳怀里,嗷嗷大哭:“小哥哥,疼不疼?他们都是坏人!”
小家伙上气不接下气地抽泣着,那副哭腔就好像被按着打针的人是自己一样。
小修阳一下一下抚着小凡凡的后背:“不疼的,不哭了好不好?”
“……”
“呔,谁小时候没点黑历史!”盛辞凡没脸再看下去,一巴掌挡住屏幕,恶狠狠地威胁,“你要是敢拿这个取笑我,我就砸了这台机子!”
陆修阳赶忙把DV机护在手里,对上抹记忆无情的盛某人:“小时候多可爱,一口一个小哥哥的,叫得多甜。”
盛辞凡捡着要点反问:“你的意思是我现在不可爱?”
“可爱,你什么时候都可爱。”陆修阳把机子放回抽屉里,叹了口气,把盛辞凡拉到自己怀里,“以前你老是跟风说以后要娶个小甜O,那会儿咱们连什么是ABO都不知道,我就想着天天给你吃糖果,我就是小甜O。”
盛辞凡没想到还有这茬,笑话他:“难得你也有黑历史。”
陆修阳轻笑着继续道:“后来,身边的同学都开始分化出第二性别,好多Omega都给你送小零食,可我还是个Beta,我琢磨着,就算每天给你吃糖果,也不可能把自己养成小甜O。”
所以,他变得渐渐沉默了,两人的交集一点一点变少。
盛辞凡如醍醐灌顶,他以为陆修阳只是厌倦了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他就想着,本少爷朋友多,少他一个不算什么!
即使心里缺了一个角,他也选择刻意地避而不谈。
“刚刚中考完,爷爷打算把我送出国读书,连签证都办好了。”陆修阳的语气淡得像没有情绪一样,只是浅色的眸子里浮着的酸气是难以抹去的,“我想跟你好好道个别的……”
“那天晚上…就差一点点,你这辈子都见不到我了。”盛辞凡故作轻松,攥紧的拳头微微发着颤。
“是啊,所以我决定不走了。”陆修阳垂下眼眸,记忆如chao,只要被掀开一角,就会溃出惊涛骇浪。
那天晚上,他和父母像往常一样在吃饭,父亲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收了两个车祸患者,需要紧急手术。
父亲还没来得及出门,母亲又接到了盛弗的电话。
大雨滂沱的夜晚,他和盛家夫夫一起站在手术室的外面,闪电划过天际,撕裂了夜空的晦暗,闷闷的雷声震得心口发疼。
直到天色全亮,大雨初停,盛辞凡才被送进重症监护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