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了自己的想法,他习惯性地略过了青年的自我意见,自顾自地,像是安排好一幕戏剧似的把那只文件夹交给了他,在外围满怀期待地看着舞台拉开剧幕。
他在这一瞬间思绪万千,但是却又麻木地来不及捕捉这些杂乱的想法,谢溯实在是疲惫极了,他似乎是自言自语,也好像是在询问什么:“我后悔了。”
他说:“我不应该把它给你的………以前的事情没有意义,明明都已经过去了,如果我不揭开………”
如果他不揭开,青年便永远都会在虚假但却温柔的世界里生活下去,他不会对严家厌恶至极,恨进骨血,但是他们彼此之间有名义上的兄弟关系,谢溯自己也不是没有机会的。
只是他只想将青年珍藏起来,就像是珍藏什么宝物。让他变成自己的私有物品。
如果他想要的不是这么多,没有这么贪婪,甚至——他可以和严家练手………
封锁旁人窥视过来的一切目光。
如果少年只属于他一个人,就算他如何细心,也总会有被别人掠夺而去的风险——就像是他之前做的那样,但是如果有两方,甚至三方联合起来呢?
便不会再有这样的担忧了。
他们完全可以把青年藏进花丛最深处,从各方面销毁他们曾经所做的事情的一切证据,为他编织出一个虚幻却美好的谎言世界。
也就可以最大限度地把他保护起来,让他所能触碰到的东西都铺上柔软厚实的软和毛毯。
可是他们彼此相争。
现在已经把事情弄到了最糟糕的程度。
谢溯想笑,甚至想要当着严昶景的面儿去嘲讽他,也嘲讽他自己。按照以往的作态,他本该带着少年第一时间转院的,把他带去自己的私人医院藏起来,但是现在他却没了力气。
实在是太累了。
累的人只想睡一觉,但又不敢睡下去,生怕自己一个眨眼,青年便又出了事。
谢溯已经濒临崩溃——或者说,他其实已经在崩溃当中了。
而殷染钰却毫无感觉,甚至还有点想点羊rou串吃………
“下个世界我想要个肆无忌惮的人设。”
他和系统抱怨了一声,不是说嫌弃严余的设定,只是这样的长时间的压抑和沉默,总会让人在有些时候感觉不是很舒服。
就比如他想吃羊rou串的时候。
这要是搁以前,早穿上拖鞋溜达着去小摊上了。
系统这一次却莫名地有了些卡壳,他停顿了两秒钟,才开口回应:“好的,宿主。系统尊重您的意愿。”
他的机械音有一瞬间的波动,殷染钰蹙了一下眉,又很快恢复如初。
谢溯并没有在双人世界享受太久,第二天中午,严昶景便也赶到了地方,他本还为谢溯没有把青年转移而感到了一些惊讶,但是这样的情绪却没有表现出来。
他也略有倦容,但是却还是平静冷漠的模样。西装革履,神色冰冷。
甚至在面对谢溯的时候,都是冷静的:“他怎么样?”
甚至像是老友会面。
青年那会儿还在睡着,他睡觉的时间变得很漫长,一天可以睡十五个小时,醒来的时候Jing神奕奕,甚至还学会了几个冷笑话。
他看上去这么好,谢溯却觉得心里拔凉,他看着青年的状态,却只能想到一个词语:回光返照。
他现在这样的状态,不就像是回光返照吗?
“出去说吧。”
谢溯勉强站起了身,他的声音很低,也很沙哑,就像是感冒了似的,让人听着止不住地皱眉。
严昶景便微微点了点头,他忍不住看了青年一眼,对方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嘴唇没有什么血色,但是神色却显得很安宁。
他攥了攥手掌,跟着谢溯出去了。
谢溯这几天在抽烟。
抽烟抽得很凶,抽完了就得换一身衣服,还要洗洗脸,喷喷男士香水,免得呛到青年。
青年是不抽烟的。
医院里面本来也不许抽烟——但只要钱到位了,也就一切好说。
小县城里的医院总要显得清闲许多,这边空荡荡的高级病房被谢溯一个人包圆了,本来看见他就眉头打结的小护士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行了。”
严昶景却有点看不过去——看不过去的不是谢溯这会儿手里夹的烟,而是他这会儿的消沉姿态。
他说:“他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严昶景似乎永远都可以显得冷静且理智,哪怕是在这种时候。谢溯笑了一声,把烟掐灭了,他说:“………就那样吧。”
严昶景便皱了皱眉,他注视着谢溯,目光冰冷得像是什么机器人,他说:“你认真一点。”
“我现在就很认真。”
谢溯勉强笑了一声,他连和严昶景针锋相对的力气都没有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到底有什么意义。
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