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红亮的汤汁卷进口里——这是他惯来的喝汤方式。
“咕咚咕咚……噗噜噗噜……”
二十公分长的舌头在碗里灵活地搅动,?啪嗒啪嗒声不绝于耳,有如翻江倒海。
过了会儿,?毛团背上的软毛一根根竖了起来。下意识地停下动作,萧昀天发觉白疏羽的目光紧紧地锁在他身上,顺手用手巾轻轻拭去飞溅在脸颊上的辣汤沫子。
毛团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呼噜……”抱歉啦皇上,我下次会注意的。
正想着,?有人来到了自己的面前。是白崖大叔。他左手拿着一块热乎乎的大烧饼,?右手则拿了一个小盆儿过来。
“小毛团,?快过来瞅瞅,这有好吃的。”
“呼噜?”
白崖把小盆放在桌上,?手指在小盆的侧边敲了敲。
“少吃辛辣的,多吃点甜的。”他伸手将毛团抓了过来,?放在小盆子前面,干脆利索地:“吃!”
毛团往里一看,只见小盆里装满了某种黏稠的淡绿色物质,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从中传来。虽然闻起来很香,令团子食欲大振,嘴巴里也吸溜吸溜的,口水躁动起来。但他在看着那绿莹莹的东西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发怵:这东西看起来怎么怪模怪样的,真的能吃吗?
见毛团胃口大开的模样,白崖心下了然,揉了揉毛团的身子。“想吃的话就放心大胆吃,不想吃也不必勉强自己。小毛团,老夫何时诓过人?”
下定了决心,毛团再度吐出长舌头,将其当作勺子一般把绿色物质搅动起来,卷进口中。
咦——?!
在食物与味蕾碰撞的那一刹那,毛团身子剧震,身上的软毛一根根竖直,一股清新的感觉从舌尖一直蔓延下去,好似在炎炎夏日里喝到冰镇绿茶一般舒爽。这感觉如台风般席卷全身,令他好不舒坦!
“呼……呼噜噜……!”毛团眼神迷离,四肢抻直,伸展成了一块厚厚的毛毯。
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毛团再度把舌头伸入小盆中,大口大口地吞吃着里面的绿色物质。见毛团快要把前半个身子都埋进小盆里,白疏羽看不过眼,伸手拉住了他。
“怎吃得如此之急?”白疏羽诧异道,他看向白崖,“师父,您给他吃了什么?”
“哈。莫慌。”
白疏羽捕捉到白崖的目光里似乎别有用意,他便也放开了毛团,看着那家伙不要命般地狼吞虎咽,几乎整个身体都掉进了盆里。
过了许久之后,毛团狂吃的动作忽然一滞。接着,两只小短腿没命地踢蹬了起来。
“呼呼……呼呼……”
毛团的喉咙里发出了类似哽咽的闷声。白疏羽一惊,赶忙把毛团从小盆边缘拖了回来。翻过肚皮,只见毛团面色铁青,两只短短的前爪胡乱地扒弄着身上的软毛,呼吸急促。
“这是……!”白疏羽大惊。白崖眼疾手快,在毛团的喉咙处小心地按摩了几下,引导着他:“不慌,慢慢出气!”
在滚圆的身子上按摩了好几下,毛团紧皱的脸色才逐渐放松开。大声咳嗽了几下,白色的团子瘫倒在桌面上,大口地喘着气,毛发间虚汗直冒,圆滚滚的肚皮剧烈地起伏。
“萧昀天!”白疏羽一把将毛团提起来,眼里冒着寒光,冷冷地锁在滚圆的身体上,“你做事当有分寸!”不等毛团辩驳,他厉声道:“你非无知稚儿,为何总是在食物面前做出出格之事?倘若你今日在此噎死,所谓陪朕上雪山的事情便不过是一场空话。朕又何故信赖你?”
“呼、呼噜……”萧昀天惊觉白疏羽这次是真的怒了,他头一次看到皇帝冲自己发这么大的火气,一时间脑中空白,懵懵地望着对方。张了张嘴,他却想不到任何的话语。看到白疏羽惯来平淡的双眸里喷射.出极度的怒火,还隐隐含着失望,萧昀天心生愧疚。
伸出毛茸茸的前爪,团子正欲安抚着拍拍白疏羽的手背,但皇帝却手一松,眼看着毛团掉在了地上。
甭一落地,毛团便挪动着身体向前爬去,但白疏羽却侧过身,在对方碰到自己的衣袍下摆之前移开了身子。
“呼、呼噜!”
毛团仰起脸,却只能看到皇帝侧面的轮廓。它忽然看清了白疏羽的手——皇帝的手心里满是shi汗。
白疏羽体质偏寒,很少出汗,何况这还是在雪山上。他出汗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刚才真的是被自己吓到了。
想到这里,萧昀天更加愧疚。“呼噜、呼噜”了几声都不见皇帝转过脸来看自己一眼,毛团急了,用小短腿支撑着沉重的身子直立起来,顺着椅子的腿努力往上爬,前爪拼命地向皇帝的衣袍够去。
“好啦、好啦。”还是白崖主动打破了这僵局,他蹲下,身把毛团从地上抱起来,重新放回到桌上,然后对白疏羽道:“此事亦有老夫的过错。其实方才老夫拿来的,是一种特制的花蜜,取自于雪山Yin坡上长出的一种名叫兰罗花的怪植。”
原来是花蜜啊!虽然那绿莹莹的模样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