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他为什么不让枭桀下来?
因为枭桀是那个冰火炼狱的核心灵兽,对被封印镇压的女人来说是克星。不管功力大损后的枭桀有可能成为女人的下酒菜,还是枭桀的身份会使女人逃避不出,江晏都认为叫他下来不合适。
难怪了,难怪先前江晏要问他那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还提到了“她的儿子”。
火急火燎地等了大约半小时,从那无底洞中冒出一股子寒气,宋彩被黑火包裹不觉得气温有变,周围的物体却都快速爬上了一层冰霜。
腐败的空气如同凝固,宋彩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乍然一声狂啸从洞底传来,无数冰锥水一般喷溅涌出,击打在顶部发出扑通通的声响。
宋彩抬手挡住头部,却发现那些冰凌碰到了黑火之后全都被弹开,有的正被融化。
紧接着,一道白影从洞中飞了出来。
那东西足有几十米长,比人的腰围还粗,出洞以后被狭窄的空间束缚只得变身缩小,但缩小之后也足够大了。
宋彩定睛一看,那是条白蟒!
不,那蟒身上的白色只是裹覆了一层厚厚的冰霜,随着提及的缩小冰霜开始剥落,露出了蟒的真面目——花的,黑底金花。
“呕!!!”宋彩从小就恶心蟒蛇一类的动物,见状当即反胃,呕了一声又赶紧捂住嘴。
但那蟒焉能留意不到他,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吞掉宋彩,可惜没来得及,从它身后的洞底尾随而出的一大团黑火倏地逼近,快准狠地碾在了花蟒头部。
花蟒仰头长啸,黑火竟在此时化成了一只巨大的黑鸟,翅膀展开时如同黑云压顶,本就不富足的空间益发拥挤了。
巨鸟的气势磅礴盛大,花蟒果真被慑住,不甘不愿地闭上嘴,尾部却猛然横扫向宋彩,趁巨鸟营救宋彩时滋溜一下钻进了某条通道,跑了。
花蟒逃跑之后那条通道又被一些自动生长的东西填实,宋彩正打算试着驱使巨鸟帮忙把自己弄出来,那巨鸟却越缩越小,最后变成一小撮,汇到了黑火屏障里。
这时从那无地洞里又爬出些细长的东西,它们看起来是枯死的藤蔓树枝,却比蛇更灵活,爬到宋彩的位置下方时纷纷直立起来,虬结着攀附上黑火屏障。
黑火烧焦了一层又一层,可那些东西还是不断扩增,渐渐把宋彩缠得像个蛹。
宋彩控制着黑火烧得更旺些,确实初见成效,但仍不足以抵挡那些东西。他不太会用妖力,大概是无意中打开了同小黑煤球的对话框,只听软软的大碴子小nai音响起:“娘啊,俺爹可能出事儿了!”
宋彩也想到了这茬,如果江晏还保持着战斗力,想必不会让这种货色爬出来。他更加焦急了,双手伏在黑火屏障上,那屏障便随他心意变成了牢靠的水晶墙。
“他不会死。”一个细微的女生在耳边响起。
“谁,谁在说话?”宋彩倏地抬头,四下寻找声音的来源。
一枝藤蔓在屏障外面摆动,像是少女在扭捏,从顶端开了一个小孔,嚅嚅翕动,声音就是从那小孔中发出的:“他不会死。”
此时此刻这种声音真是给了宋彩很大鼓舞,不管是谁说的,只要有人能告诉他江晏不会死,那都是旱地甘霖。
他猛地拍了一下屏障,激起藤蔓的注意,问道:“你能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了吗?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死?”
那藤蔓道:“因为……他会先杀了你。”
更多藤蔓枝条都开始舞动、嘻笑、叫嚷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他会先杀了你!”
“你比他先死,他对你来说不就是没死?”
“哈哈哈哈哈,他会亲手杀了你!”
“你比他先死!哈哈哈……”
“Wocccc!Woc你们全家!”宋彩气得破口大骂。
但他很快就平复下来。他知道如果江晏遇上了困难,此时只有他能帮上忙。
于是他坐了下来,关闭了五感。
不知过了多久,切金断玉的一个“破”字从他口中迸出,黑火骤然大涨,外圈的蓝焰竟然把黑暗照得大量,鬼气森森的蓝光直冲进无底洞中,那些张牙舞爪的藤蔓也随之炸成了齑粉。
无底洞并非真的无底,一小截裹着黑火的藤蔓残枝掉了下来,经过百余丈之后落地,恰砸在了江晏的脚边。
江晏的手腕被几条血红的藤蔓缠住,他手里却紧紧握着一只锦盒。
“别挣扎了,何必苦苦为难自己?”
“只要你亲手杀了他,从此以后再也不用受时空的胁迫。”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里才是你的世界,你是妖,诡境才是妖的归宿。”
“你也是这么想的,不是吗?你不愿意做他的狗,不是吗?”
“哈哈哈哈,堂堂万妖之王,怎能做狗?!哈哈哈哈,笑死人了!”
江晏额头青筋毕露,一字一顿道:“你,闭嘴!”
血红的藤蔓顺着他的兽皮靴往腿上爬,蛊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