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小孩的水平,根本不能理解那些太过复杂的行为和感情。
艾森在欧培拉的碗里倒了一点猫粮,然而满心以为自己被抛弃的欧培拉连看都没看,一直不安地在房间里打转,时不时扒拉两下门板,发出几声凄厉的叫声。
一大一小接连出状况,艾森被闹得没了脾气,把挠着木门的欧培拉圈在怀里,抚摸着它的背毛,一遍又一遍地和它保证唐岑不会抛弃他们。
艾森说得口干舌燥,欧培拉也终于不再折腾了,Jing疲力尽的小猫喝了几口水就缩在艾森的怀里睡着了。
看着怀里枕着自己的手臂熟睡的欧培拉,熬了大半宿的艾森也撑不住了,头一歪,倒在了沙发上。
所以在听到手机振动的声音时,艾森不大清醒的脑袋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早晨的闹钟响了,便随手掐断了。
掐断了振动,艾森他本想继续睡,但中途被吵醒之后怎么样睡不着了,只能继续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躺没多久,艾森迟钝的大脑中终于转过弯。他先把趴在他胸口的欧培拉抱到手边的空位上,才急急忙忙爬起来查看手机。
在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未读短信”时,艾森偷偷松了口气。幸好掐断的不是唐岑的电话,否则他就算有十张嘴都解释不清。
艾森点开短信,果然是唐岑发来的,但那上头只有三个字:睡了吗?
凌晨三点半,唐岑发短信问他睡没睡,艾森心里想笑又笑不出。他用力地捏了两下眉心,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外套披在身上,拿着钥匙打开了门。
谁知他刚打开门,就被唐岑撞了个趔趄。
身后的门突然打开了,失去支撑的唐岑猝不及防地往后一倒,后背撞到了一个有些坚硬的物体。唐岑被撞得一愣,他隐隐猜到自己撞到的是什么,但又不敢确定,呆坐了好一会才想起来抬头。
这一抬头,唐岑就对上了艾森那双碧色的眼睛。瞳孔紧缩,唐岑盯着眼前的人,被寒风冻得几乎没了知觉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吐不出。而艾森也没想到唐岑会坐在门口,这诡异的场景让两个人同时呆在了原地。
最后还是唐岑率先打破僵局。
寒冷的夜风席卷走廊,唐岑打了个冷颤,意识到自己还坐在地上,赶忙站起身。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抓住毯子的边缘,局促不安地问道:“我能进去吗?”
唐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打扰艾森休息,但他实在太想见到他了,甚至顾不上计较时间。
话音刚落,唐岑就听到一股冷风从他耳畔呼啸而过,随着“咔哒”一声,门锁上了。
屋里,艾森抱着唐岑靠在门上。唐岑身上散发着寒气,搂在腰上的手也是冰凉无比,艾森抱着他,身体小幅度地抖了两下,“怎么穿这么少就跑出来了?”
“想见你。”唐岑搂紧艾森的腰,脸颊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嗅到了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
艾森把头靠在唐岑的颈窝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鼻腔里充斥着带着淡淡烟味的冰冷气息,“抽烟了?”
“嗯。”唐岑的声音有些沙哑,也不知是被冻得,还是抽了太多烟,“我有点控制不住,对不起。”
之前艾森要唐岑戒烟戒酒的时候,唐岑把烟酒全都交给他管,戒断的效果很好。但时隔两个月又沾上烟草,唐岑发现自己对尼古丁的依赖越发不可收拾,他还是上瘾了,想要更多的尼古丁。
艾森摇了摇头,“不怪你。”他特地留给唐岑的,比起擅自加大药量,偶尔抽几根烟的影响反而更小一些。
想起自己放在桌上的药,艾森不知道自己没盯着唐岑,他有没有按时吃药,“吃药了吗?”
唐岑点了下头,“放在桌上的吃了。”
“那就好,要是不小心断药了,还得再去一次医院。”艾森偏头亲了亲唐岑的脸颊,细软的头发扫过唐岑耳后敏感的皮肤,艾森抱得很紧,唐岑躲不开,只能硬生生忍着。
从尾椎骨那泛起一阵颤栗,唐岑搂在艾森腰上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
昏暗的房间里,两个人抵在门板上拥抱,一声绵软无力的猫叫却打破了这份沉寂。
“喵呜......”
唐岑靠在艾森的肩上,过于疲惫的大脑有些昏昏沉沉,在听到欧培拉叫声时突然惊醒似的睁开眼,“欧培拉!”
欧培拉躺在沙发上,无Jing打采地望着唐岑和艾森,蓬松柔软的毛一夜之间失去了光泽。
唐岑推了推压在身上的艾森,艾森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放开搂着唐岑的手,朝后退了一步,给唐岑让开了一条道。
小跑进客厅,唐岑蹲在欧培拉面前,几次伸手,在指尖触碰到绒毛时又收了回来。他想摸摸它,但又不知道欧培拉哪里不舒服,生怕自己弄疼它。
“它怎么了?”唐岑看着欧培拉可怜兮兮地趴在沙发上,心脏像是有人往上扎针一般一阵阵刺痛着。
艾森站在唐岑身边,摸了摸欧培拉的肚皮,“应该是饿了吧。”
“一晚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