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要滚你滚。没我把债还完你们敢回来?”
“我告诉你凭什么!就凭这房子是我的!”薛永河趾高气昂,想用手指把薛来的头戳穿。
薛来狠狠捏着薛永河的手:“笑话,什么时候成你的了?这房子是我nainai出钱盖的,你出过什么?”
“怎么不算我的!真是反了你了,半大小子就想着和老子争起家产了?”薛永河抹泪儿。
他俩一人一句谁也不让谁,夹魏寻在中间犯难。
“薛来你少说点儿,你爸喝醉了……”魏寻劝薛来,被薛来摁了回去。
魏寻去拦薛永河:“叔叔,你别生气,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薛永河把魏寻扒拉开:“一边儿去!一会儿再说你!教坏我家好孩子的东西!”
“我年纪第一!”魏寻提高音量,终于把这句话喊了出来,他刚才一直想说,快憋死了。
薛永河楞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魏寻说:“叔叔,我成绩很好的,没教坏薛来。你放心。”
薛永河借坡下驴,脸色变得挺快,转瞬电闪雷鸣就换成了阳光万里。他非常器重地拍拍魏寻的肩膀:“原来是这样啊。是叔叔误会你了。薛来,你也不早说。”
他被薛永河拉着坐在床沿,又问了些有的没的。薛永河突然说:“我们家有些破你别介意,以后得多和我们家薛来走动走动。”
魏寻赶忙说不介意。
“这房子年头太久了,你刚才也听到了,还是薛来nainai那辈儿盖的,”薛永河说,“我们开春儿就掀了重盖,将来好给薛来娶媳妇儿。”
他说完,偷瞄了薛来一眼。见薛来正拿着火钳子在换煤球儿,没什么太大反应。
便拉住魏寻的手,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在农村,房子太破是要被人看不起的。好在这些年我们在外面存了些钱。薛来这孩子也争气,卖衣服挣了不少钱,紧紧巴巴能盖起来……”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连魏寻都听出来了。
听着可真气啊。
薛永河还想说什么,有破风声传来。
被烧得通红的火钳子瞬间滑过他的耳畔,撞在墙上又滑落了下去,发出刺耳的‘叮当’声。
薛永河能感受到那里面蕴含着的炙热温度,当下汗毛都竖起来了,一句话都不敢说。
他儿子……
……是真猛。
薛来拍掉身上的脏东西,笑得痞气十足:“爸,我没钱,也不娶媳妇儿。您存的那些钱就留着给自己养老用。别一天天的为我好,也多为自己想想。”
他走过来,一把拎起了薛永河,往外走:“您喝醉了,去睡觉。”
有外人在,薛永河被这样对待,觉面儿上过不去。
但他知道儿子这是真生气了,也不敢和自家儿子来硬的。
只是嘴上骂骂咧咧的:“来人啊,杀老子了!儿子要杀老子了!”
魏寻坐那儿没动,只觉薛永河吵闹。
“您就省省心吧,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薛来几乎是把薛永河扔在门口的,他说:“薛永河,我不管你是真醉还是假醉,今儿我就把话撂这儿了,咱们谁不了解谁啊?你要是还想好好过日子,咱们就父慈子孝装装样子,不然我也不介意撕破脸。”
这句话把气氛推到了冰点,薛永河急赤白脸儿看着薛来,似在绞尽脑汁思索着能让事情有转圜余地的话,最后那张嘴要张不张的,愣是不知道说什么。
林安进来得很及时,脚步匆匆,一脸焦急:“我就出去买个菜的功夫,你们父子俩怎么就吵起来了?”
她瞪了薛永河一眼:“喝醉了就回去睡觉,瞎跑什么?”
薛永河被扶着回了东屋,在那边闹了一阵儿,方安生了。
“你爸喝醉了,别跟他一般见识。”林安又过来这边安慰薛来。
薛来没搭理她,她便问魏寻晚上想吃什么。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让魏寻不可思议。
他现在只觉林安可怕。
也没搭理她。
魏寻心道林安怎么就进来的这么巧?
他们在外面肯定早都商量好了。
薛永河进来就是来要钱的。
林安就在外面守着,听形势不对就进来劝架充好人。
细思极恐。
薛永河借着喝醉的由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提盖房让薛来出钱的事儿。
他先来探探薛来的底线,谈不拢也没关系,把所有的不愉快归结与酒后失德胡言乱语。
第二天又是一番和平景象。
这夫妇一个黑脸儿,一个白脸儿。
可真是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唱了一出好戏啊。
这还是家吗。
他都看明白了,薛来肯定早看清了。薛来就是看得太清了。
原本多张扬明丽一人儿,这得是多狠心的父母才能把他逼成这样?
晚饭很快就做好了,林安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