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黑布大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
他太投入了,根本没有注意到旁边有人在看着他。薛来轻轻拍了拍厚眼镜的肩膀,刚才那人的自信劲儿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手足无措,稿子都没拿稳从手里掉落下去。
魏寻眼疾手快接住放回厚眼镜手里,厚眼镜甚是腼腆地冲魏寻道谢,而后眼神迷茫看向薛来,连说话都结巴:“薛、薛老板,你也报名了?罕见啊。”
“这是我同桌,他唱歌特好听,我俩报了一个节目,”薛来把魏寻往前拉了拉,继而还不忘鼓励厚眼镜,“念得不错,你这水平一定会选上的。别紧张。”
之后薛来又和厚眼镜聊了几句,考核室的门就打开了:“59号!该你了!60号做准备!”
厚眼镜推了推眼镜,快速过去了,站在门口时,重重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吐出来。待到推门进去时,眼中满是镇定。
马上就轮到他们了,魏寻内心很是焦虑,他拽住薛来:“别乱窜!快练歌!”
薛来却让他抬头看走廊里面的同学们,“寻寻,你看他们,看到没,是个人就紧张,你以为他们不紧张吗?他们也紧张!兴许比你还紧张。我也紧张,你别看我现在说说笑笑,其实这都是掩饰,是装的。”
“不信你摸,”薛来敞开棉服拽着魏寻的手往自己心口上摸,魏寻能感受到对方一颗心跳得很快,相当怀疑薛来这不是因为紧张心跳加速,而是因为他刚才上蹿下跳太活跃了,以至于现在心跳加速。
薛来怕魏寻不信,搭配非常夸张的表情神态继续说:“寻寻,摸到没?我也紧张,紧张得快要死了。大家都会紧张的,和你一样。”
“但是为什么他们表演的时候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紧张?”薛来隔着窗户指着里面流畅朗诵、完美发挥的厚眼镜,“是因为他们没把自己的‘紧张’看得太重。紧张是常态,忽略就对了。”
心理上的暗示让魏寻的心踏实了不少,虽然还有点紧张,但是似乎再没有以前那种要命地想退缩躲起来的想法了。魏寻心里暖暖的,原来刚才薛来做那么多都是为了他。感动之余,就听薛来在耳边叨叨bb:“寻寻,小咪,我亲爱的寻寻呐,能不能别练了?就那几句练一天一夜了,我特么都快练吐了。”
“不可以。”魏寻不禁扶额叹息,看来他把薛来想得太高大上了,薛来这样分明就是想躲避训练。
在薛来边干呕边唱下,很快就轮到了他们。
里面坐着三位老师。两个女老师一个男老师,各个面如菜色。尤其是中间那个男老师,长得特别凶,一脸大胡子。
魏寻站在门口在内心告诉自己要淡定,毕竟他们组就剩他顶着了,他要是出问题了,薛来肯定过不了。
薛来看得出魏寻还是紧张,安慰道:“寻寻,你要是觉得紧张得话咱们就不进去了,不是非得上台表演才行。我不会觉得你出尔反尔,也不会觉得你不是个男人连这种小场面都怕,更不会觉得你什么事情都干不好的!”
“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魏寻一脚把薛来踢了进去,自己一气之下也进去了。
薛来很会利用自己的嗓音优势,单魏寻在旁边听着整颗心都跟着酥了:“老师们好,我们来自高二三班,他叫魏寻,我叫薛来。我们表演的曲目是周杰lun的“稻香”,事先说明一点,这位同学到时候是弹钢琴的。”
中间那位长得特别凶得大胡子男老师突然捂着嘴笑了,翘着兰花指冲旁边的老师说:“哟,这俩长得不错。”
旁边女老师噗一下也跟着笑了,禁不住猛一拍桌子,赞同的不能再赞同了,情绪一激动音调有些高:“这俩简直就是天使啊!比刚才那位拿着一大桶冰可乐进来要表演打嗝的同学靠谱太多了!”
另一个上了年纪的女老师推了推眼镜咳嗽一声,这两个人瞬间正经起来。大胡子老师身体微微前倾,一手拖着下巴,柔声道:“这个你们放心,钢琴咱们学校有,只不过最近送去维修了,明天就能回来。现在请开始吧。”
魏寻声音很干净,每个音准都恰到好处,虽然有些音会比较颤声音有点儿小,但实力在这儿放着,没听出来有太大问题。再搭上薛来特别磁性的声音让大胡子老师忍不住尖叫了一声,打断他们:“成!这首歌就定你们了!快点儿出去!别耽误时间!”
站在门口的学生赶紧冲外面叫号:“67号进来表演了!68号做准备!”
魏寻重重松口气,推着薛来赶紧出去了。
薛来边走边笑,他揉着魏寻的头发:“看吧,我就说根本不用紧张,船到桥头自然直。。”
魏寻一本正经道:“那是咱们运气好,你再往下唱唱试试?绝对得露馅儿。还有三天晚会才开始。这几天咱们得加紧训练,争取把这首歌练到最好。”
薛来现在一听训练这两个字就想吐,他岔开话题:“就那个男老师你认识吗?”
魏寻对他印象颇深,不好奇是假的,瞬间被吸引了过去:“讲讲。”
“高一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