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涌进脑中,夹杂着蜜一般的酸涩。
巫苏苏跟不上他的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斯年即刻放慢了脚步,脑中的联想也因此断开了。
从主苑到南苑就一定会经过堂中,那是安置客人的地方。
堂中的园艺做得很好,小桥流水,竹楼凭吊。
日落黄昏,正是晚花低垂的时候。
简守抱着一只通身雪白的狐狸,站在池子边喂鱼。
隔着一条并不宽阔的水池,斯年却觉得那人身影恍惚。
就像融进了晚霞里,融进了花木间,更多虚无和缥缈。
他的视线太过明显,简守怀里的狐狸朝着他呲出了尖锐的牙齿。
“吱!”
这人什么时候又养了只畜生?还挺凶!
简守的视线扫过两人相握的手上,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主动说了第一句话:“凌公子,你不该和小少爷走得这么近的。”
实在是逾越了,斯年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心中顿时有些烦恼。
嗤了一声讽刺道:“怎么,是害怕我抢了你的风头?”
“你可真是闲吃萝卜,淡Cao心!”
简守垂下了眼眸,斯年每次都想激他吵起来,只不过都不能如愿。
他只是有些无奈,那位名叫巫苏苏,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的小孩。
应该不似表面的那样简单。
斯年看他又哑巴了,于是戳了戳巫苏苏的脑袋。
“看见没苏苏,以后离这个人远点。”
“他怀里那只畜生可是会咬人的!”
巫苏苏呐呐道:“可我觉得小狐狸很可爱啊,苏苏喜欢的。”
斯年啧了一声,很不赞成他所说的。
这狐狸哪里可爱了?跟他主人一样,忒没礼貌!
简守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于是一边安抚着白狐。
一边真诚地道了个谢:“今日之事,多谢了凌公子。”
斯年挑眉,哼,算你良心还未完全泯灭!
他故作潇洒道:“不必了,就当是还了你昨天的人情!”
简守微微抬了抬下巴,手中的鱼食尽数洒进了池中。
池水中花色的锦鲤,拥挤着翻出了一朵朵水花。
怀中的白狐舔了舔指尖锋利的爪子,轻巧地从简守怀里跳了下去。
窜入灌木丛中没了影,从它身上掉下来的几根白毛竟然落地成灰……
…………
斯年将巫苏苏送到南院门口的时候,那里守了一排孔武有力还配着大刀的护卫。
他们将斯年拦了下来:“公子请回吧,小少爷会由我们带进去。”
斯年吃了一次亏,知道不能硬闯,于是打了个哈哈。
“也不知道里面关着什么,这么见不得人,行吧,我止步。”
巫苏苏不舍,“哥哥……”
斯年蹲下来,抱了抱巫苏苏,安慰道:“苏苏放心,哥哥不会让你有事的。”
这一世的你应该活得平安喜乐,一生无忧。
然后斯年就像一个送孩子去上学堂的老父亲。
忧心忡忡的看着巫苏苏一步一回头地走进了南苑。
直到彻底看不到人影,斯年才转身离开了。
转过身的下一刻,嘴角习惯性地勾起了一抹轻浮的笑。
既然明着闯不进去,那就只能暗戳戳地来了。
他确实放心不下巫苏苏,担心他就算有护身符也会遇到危险。
再者他也想看看传闻中的大小姐是何模样,先探探路子。
最近天气转凉,只要是入夜后,就有一种乌云蔽日的Yin森感。
说不定半夜还会下一场绵绵的春雨,shishi沥沥的。
南苑里的花木已经很久没有打理过了,都枯败得厉害。
被烧毁的偏院也没来得及修葺,剩下个焦黑的架子立在那儿。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穿得一身黑的斯年,惆怅地趴在墙根上,又有些困。
他小心的避让着后背的伤口,企图减轻点疼痛。
院子里的护卫正在查最后一次班,整齐有序地在墙下面转悠。
夜里的风很冷,院子里的窗户不知何时又大开着了。
睡在外屋的丫鬟被灌入的风从睡梦中给吹清醒了,她急忙跑过去将木窗给合上。
又有些担心里屋的小少爷会把被子踢开,因此受了凉。
于是借着淡薄的月光摸进了里屋,脚步轻柔地来到了床榻前。
伸出往床上摸了摸,动作又轻变重,由慢到急。
令她惶然无措的是,床榻上的被子一片平整,小少爷根本就没在床上!
她心里发了慌,又强行安慰自己使自己镇定下来。
这么晚了,说不定小少爷只是因为起夜去上茅厕了呢!
丫鬟也不敢叫醒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