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远的手捏出了青筋,半晌才从牙齿缝中挤出一句:“我答应你。”
那头的柴临津冷笑了一下, 他对早已预料到的结果并没有太多惊讶。
“凤兰”项目的竞标一直是陈铭远在牵头负责, 为这个项目陈氏集团已经投进去了不少人力物力, 算起来成本相当可观。
但就在提交竞标案的截止日期快到了的节骨眼上陈铭远突然宣布放弃凤兰的竞标,让所有人都都大吃一惊。
陈铭远扣下了竞标案和所有相关的东西,没有准时提交竞标案,陈氏集团瞬间丧失了竞标的资格。
虽然陈铭远现在已经自己在领头做项目,但他手下的很多人手都是陈老爷子直接给他的。这些人自然更忠心陈老爷子。在退出“凤兰”竞标之后没到半天, 陈老爷子就已经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了这是陈铭远一意孤行。
果不其然,陈铭远直接被陈老爷子叫到了总部办公室迎接他的怒火。
“逆子,前几天像模像样地来公司,还以为你要走正路了。现在你告诉我,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一叠已经过期了的竞标案和厚厚的准备资料被砸到了陈铭远的身上, 纸片雪花般地飞满整个办公室。
陈铭远弯下腰捡起散落一地的资料, 这上面的每一个数据、每一行文字,都是他带领着项目组里的人整夜整夜熬出来的, 也是在酒桌上你来我往不知道喝了多少瓶酒才做出来的成果。他怎么会不珍惜这份竞标案?
但现在更重要的是他的叶子。
陈铭远眼睛布满着红血丝, 嗓音沙哑:“父亲,这个项目,我必须放弃。”
听到“父亲”这个称呼, 陈老爷子也是一怔。陈铭远从来没有对他用过这么正式的称呼。平时没大没小的时候更是直接叫“老头”。
陈老爷子的怒火稍减,他质问道:“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陈铭远顿了一下,没有将真相说出来。
他和陈老爷子从来没有开诚布公地讨论过叶誉希的事情, 但他希望对陈老爷子坦白的那一天会更正式、更郑重。而现在,一旦将退出项目和“为了叶誉希”联系在一起,他不敢保证自己的父亲会不会大发雷霆。
所以陈铭远只是认真地重复了一遍:“爸,你相信我,我会解决这件事情的。这个项目……只是暂时的。”
陈铭远一旦犟起来,陈老爷子也拿他没办法,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陈铭远把竞标案放在一边自顾自走了。
陈老爷子皱着眉头生了一会儿闷气,把办公桌上的电话拿起来:“小杨,去查查逆子现在到底在搞什么鬼。”
·
陈铭远刚走出陈氏集团总部大楼,就接到了梁封仑的电话。
梁封仑这几天也在焦灼地找关系帮忙查叶誉希的下落。但柴临津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将叶誉希不停地转换藏匿地点,而路上的监控却又莫名其妙“坏了”。而在柴临津用叶誉希威胁之下,他们也不敢大张旗鼓地搜寻,只能悄悄找人去暗察。但这样的效率就更加低下。
梁封仑打陈铭远的电话,正是凤兰项目的事。
当时柴临津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梁封仑就在陈铭远旁边。虽然梁封仑并没参与到商界中来,但他在那个地位,或多或少也从身边从商的好友嘴里听到过凤兰项目。
这个项目拿下之后利益巨大,同时前期为了竞标要做的准备工作也相当多。
陈铭远知道梁封仑要问什么,他看着远处开过来的车辆,说道:“我退出「凤兰」了。”
梁封仑微微一惊,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不过,局外人总是要比局内人更清醒,得知陈铭远做出这个让步仅仅只是买下了那一张照片之后,便质疑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走。这个项目你让了,下个、下下个怎么办?”
陈铭远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总会还回来的。”
说完车便开到了他的面前,陈铭远跟梁封仑低低说了一声,便挂了电话上车。
副驾驶上坐着一个戴眼镜的青年,在车行驶之后侧过头跟陈铭远报告道:“老板,柴临津名下的别墅明显加大了安保,我们的人进不去。”
陈铭远微微皱起了眉头,那个青年马上又补充道:“但是这些别墅近期都没有生人出入,柴临津虽然住过其中几栋别墅但是很快就离开了。而且,这几天这几栋别墅的保姆采购食物,并没有比以往的数目增多。”
如果叶誉希被关在某栋别墅里,那么他、再加上看守他的保镖,消耗的食物肯定会比以前多上不少。既然没有变化,那就排除了叶誉希被关在这些别墅里。
陈铭远掐了掐眉心,问道:“跟着他的人呢?”
青年忙道:“对方现在很小心,我们的人不敢跟得太近,怕被发现了对方对叶先生不利。柴临津市内的别墅我们都已经摸排清楚了,但他最近经常出市区,但在四环线附近我们就跟不上他们了。”
陈铭远眼睛一眯,命令道:“去查查柴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