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脚坐在正中间的位置,嘴角微微透着笑,面对杯盏之间搭讪的攻势却躲避得十分得当。
梁初也很快注意到了闻辰易,可他好像并不惊讶,举杯对他说:“来啦。”
闻辰易朝他点头,刚想聊聊,顾由之倒径自走了过去,施施然坐在梁初身边,整个人轻轻靠过去呢哝软语,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有一腿。
闻辰易暗笑,这算是和好了吧,不便打扰,就和龚凡坐在了靠边的位置上。
看客人都到场,顾由之方开始说明来意:“今天请诸位过来,主要不是为我自己的事情,我的亲妹妹顾由筠,最近遇到点麻烦事。”
“由筠性格比较乖张,最近跑去签了个经纪公司,结果闹了起来。”
在场来了好些律师,都是顾由之替妹妹请的冤大头,一个律师闻辰易见过几次,印象不怎样——是个黑心律师什么案子都接,指不定哪天就把自己搞进去了——为了钱丢了命,不值当。
这位黑心的王律师说:“害,一个经纪合同,顾总这么大费周章。”
顾由之笑笑,轻轻拨弄梁初的玻璃杯:“闹一闹便算了,但是由筠不小心伤了位重要人物,这位人物社会关系有些复杂,牵扯到各方的利益,他们现在已经查到我这里来了,由筠最近也心神不宁的,我不太舒服,还需要各位帮忙调和一下关系。”
顾由之说得很隐晦,但语气却像砌上寒冰,众人愣了愣,算是明白了。
敢情是有人伤害了妹控的兄长,这位兄长要明里暗里报复人家。
闻辰易想了想,律师能做什么事呢,大概就是搅乱场子,让那人不断地吃官司搞得同样心神不宁吧。
“这是经济案件啊,我们来干什么?”闻辰易对龚凡耳语。
“花小本事拿大生意,岂不美哉。”龚凡笑着说,原来顾由之才是真正的冤大头,怪不得包间里参差不齐好多领域的大律师,可都是美滋滋来捞钱的。
“不管大家用什么方法,”顾由之接着慢悠悠说明白,“那个人不安宁,我就安宁了。”
众人心里吐槽这妹控,面上却是微微一笑表示了解。
点到为止,顾由之不再说话,他开始照顾身旁的梁初,毕竟梁初是人民的好公仆,当着他面聊欺负人的话题,梁初眉头早就皱起来了,赶紧放下身段哄着。
聊完正题,包间里言笑晏晏,众人优雅地喝着酒,逐渐开始有人话里带话地打探对方的生意,或是建立彼此短暂的友谊。
“周老师呢?”闻辰易问龚凡。
“可能……”龚凡也望了望,按理说周逢昌这样的大人物应该也在场,但却没见到人,“待会儿结束问问吧,我得到的消息是他会在这里待两天。”
“你查周老师行程?”
龚凡只笑,心说还不是为了某人。
闻辰易见他敷衍不以为意,呆了一会儿便觉得无聊,本来是下班时间实在懒得应酬,又见不到周老师,索性借口出门去洗手间。
洗手池的水声哗啦啦响,闻辰易尽量拖延时间,这大概是整个酒楼里最清净的地方。
结果刚从洗手间出来,就遇见进门的陈既明。
“怎么你也在?”闻辰易很是吃惊,今晚陈既明不同以往穿着量体修身的铁灰色衬衫,收起力量斯文挺拔,闻辰易不禁偷瞄他的身材。
陈既明见到他笑容灿烂:“昨天跟你说我去帮梁初忙,得,被抓壮丁到这里来了。”
“梁初在里面有说有笑的,还要壮丁?”今天的场子真是奇怪。
陈既明却没有回答他,一天不见想得很,陈既明笑着凑到他耳边,两人的距离自然而然变得亲密,陈既明问:“有说有笑?跟谁?”
“顾由之。”
“你跟顾由之?”陈既明的视线变得危险。
闻辰易斜他一眼:“梁初和顾由之。”
其实闻辰易刚才在包间里察觉到,梁初俨然已经将顾由之收拾得服服帖帖,一顿谈话下来,顾由之又是挡酒又是递水果,之前表现的关系已经得到证实,不明白为什么还需要陈既明来。
“嘿,都是装的!”陈既明听他讲后揉他的脑袋,悄悄说,“这家伙怕着呢,顾由之最近每天都到局里堵他,转性了要对他负责,但梁初这么多年都玩过来了,哪里肯改邪归正啊。”
闻辰易惊讶:“但上次梁初不是很在意吗?顾由之还追出去了。”
陈既明揽着他笑了笑,突然语重心长:“来,哥教你,这不是在意,只是Jing神洁癖,梁初说他约炮期间绝不‘出轨’,当然对方也不可以。”
闻辰易挑眉了解,又瞟了他一眼,语气凉飕飕:“你很懂哦。”
“略懂。”
闻辰易一胳膊怼向陈既明,嫌弃地摆开他的胳膊。
陈既明反应过来,连忙环过肩膀示好:“我可不像梁初。”
“怎么不像,别人Jing神洁癖,你连洁癖都没有?”闻辰易的声音冰冰凉凉,又酸溜溜。
“哪敢,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