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为蠢得可怜。他的生活似乎总是这样一团糟,什么也处理不好,什么也不顺心。
伤到的脚根本不敢用力,蒋末扶着楼梯扶手走的艰难。旧楼房的楼梯很窄,下面正巧有人上楼,怕不小心碰到,他干脆直接靠着扶手停了下来。
上来的是个高大的男人,闷热的夏季还穿着衬衣长裤,扣子系的一丝不苟。只不过逆着光,他看不清男人的脸。等男人快到身旁,他也不好意思再去不礼貌地打量人家,微微低了低头,移开视线。
而本该从他身边经过的男人却在他面前停下了。
踩在低一级台阶上的是一双沾了些泥土的棕色皮鞋,蒋末在杂志上看到过这个牌子,随便一双就要上万,根本不是他们这个阶层的人能消费的起的。
“先生,您…”皮鞋停了很久都没有让开的意思,蒋末疑惑地抬头看他,却待看清男人的长相后将还未说完的话一下子忘了个干净。
男人面容轮廓深刻,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睛,镜片后的眼珠泛着幽深的墨蓝。从头到脚都散发出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关键是他觉得眼前的男人实在是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他又死活想不起来。
“怎么了?”明明是男人挡住了蒋末的路,他倒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反问蒋末怎么了。
蒋末越发觉得这个人奇怪,“先生,我们认识吗?”
男人推了推眼镜,然后颇具风度地朝他伸出骨节分明的右手,“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许劲远,是你妈妈的朋友。”
眼前的人穿着谈吐皆为不凡,想起之前蒋慧欣在电话里甜腻叫着的阿远,还有低沉喘息中被撞的支离破碎的“远”,蒋末心中了然,眼前这个就是那个能让蒋慧欣开心的人。
也是那天他在家门口撞到的那场隐秘火辣情事的主角之一。
他尴尬的要命,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握住对方的手,十根指头虚虚碰了一下就很快分开。
“呃…那个…”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称呼,“我妈妈她出去了,您如果找她可以给她打个电话。”
“嗯。”许劲远依然神色淡淡的,他将手搭在已经掉了漆的栏杆上,指尖跟蒋末的指尖几乎要贴在一起,他问:“你这是要出去吗?”
蒋末丝毫没有察觉,他点点头,“对,是有点事。”随后他又不自在地笑了一下,“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
“我扶你下去。”不等蒋末拒绝,许劲远就握住了对方的胳膊,贴着手心的皮肤滑腻柔软,晃神间,他甚至闻到了蒋末身上干净的香气,他垂着的眼睛里蓦地露出一丝势在必得的光芒,又被很好地掩饰下去,他用那双幽深的眼睛平静地望着蒋末,“你脚不是受伤了吗,肿得这么厉害。”
一想到扶着自己的人的身份,蒋末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挣扎着要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他想许劲远也许是想讨好自己,但根本没那个必要,蒋慧欣早就一颗心都扑在他身上。
“走吧,就算你是陌生人我也会这么做。”
蒋末一愣。顿时,浓郁的松木香充斥在逼仄的楼道里,许劲远直接跨到了他那级台阶,双手将他扶住,像是将他整个人都搂在了怀里。
“谢谢…”蒋末再没有拒绝的理由,他虽然觉得别扭,但如果再纠结两个人之间的姿势显然有些刻意了。他喜欢男人,不能觉得所有男的都对他有意思。
许劲远本来想带他去医院照个X光,但拗不过蒋末,最后两人还是来了家附近的诊所。
好在医生看过后说没什么大碍,给他擦了点活血化瘀的药,让他回去注意尽量不要用这只脚使力。
回来的路上许劲远像是看出他的尴尬无措,放任他只留给自己一个侧脸,端正坐着闭目养神,沉默了一路。
车子只能停在巷口,许劲远吩咐司机去杂货店帮他买一包烟。蒋末一怔,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作罢。
他有什么理由阻拦人家的生意。
“老板,一包利群。”
来这的客人很少会有人抽利群,何毅不由抬头打量了他一眼,是个陌生的面孔,留着平头,穿的一板一眼。像是感应到什么,他朝外面看了一眼,不远的街角果然停了一辆黑色的车。
不过他倒没有想到会看到熟悉的人,还被一个陌生男人搂着。
说不清楚是从哪里浮上来的怒意,他眼神暗了暗,来不及找钱就大步走出去,朝两人的方向喊了一声,“蒋末。”
早从车子停在这里,许劲远叫司机去帮他买烟开始,蒋末心中就隐约觉得有些不安。
他怕见到何毅,也怕何毅见到他,更何况现在他身边还有一个许劲远。他抱着侥幸的心理安慰自己这里离店门口还有一段距离,又或许说不定何毅就算看到他了也不会理他。
然而天不遂人愿。
蒋末僵硬地转过身子,面向一脸冷峻朝他走过来的男人。头顶日光愈发强烈,晃的人头晕目眩,他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