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结婚申请,那90刀的钱是隋轻驰付的,下午他们就去了教堂。
倒霉的是中午过后天就Yin了,下起了雨,他们谁都没有带伞,还穿着一身很正式的西装。上出租车后隋轻驰让司机找个卖伞的地方,到了商场,他推开车门自己冲进雨里,黑色的皮鞋跑在雨中水花四溅,那一身优雅的黑色很快就被大雨冲刷得狼狈起来。大约一刻钟后,傅错透过雨水弥漫的车窗,看见隋轻驰撑着一把很绅士的木质手柄的八骨黑伞走出来,虽然身上的西服还是shi的,但他走过来,迈开长腿拉开出租车门那一刻,依然有很多人在看他。
隋轻驰弯腰上了车,收了伞,抖了两下拿进来,拉上车门。
傅错看见他一身西服都shi透了:“这样有用吗,你都淋shi成这样了。”
“没关系。”隋轻驰低头松开了扣子,脱下了西装,他还带了一只纸袋,那里面是刚买来的一套西服,因为赶时间,他让店员拿了和橱窗模特一样的尺寸就付钱走人了。
“你没想过不合身吗?”傅错问。
“模特和我一样高,怎么可能不合身?哪个部位不合身?”
见隋轻驰扯了扯领结松开,又开始解衬衫的扣子,傅错忍不住道:“你要在这儿换?”
隋轻驰沉声发出一声很不舒服的呻yin:“空间是小了点儿……”他脱掉那件淋shi了胸口的白衬衣,肩膀露出来那一刻,别说司机了,连外面的行人都在往里看。
出租车后排的空间对他们两个一米八几的男人来说本来就狭小,隋轻驰换衣服时,傅错感到隋轻驰的身体一直撞在他身上,出租车在车流里穿行转弯,在斑马线前减速,他们不断的,不经意地,摩擦碰撞着彼此,像曾经挤在那张宽不过一米五的床上,世界的边界,就是对方的身体。
隋轻驰低头扣好衬衫的纽扣,想起什么:“居然有除了你之外的人帮我解过衬衫扣子,除了你之外的人骑在我腰上,我想起来就气,”说着转头看向他,被大雨打shi的头发搭下来,“你不气吗?”
“气。”傅错点头,如同安抚一只被雨搞shi了毛的猫。
低头扣着袖扣的隋轻驰抬头瞄他一眼,嘴角愉悦地勾着,shi掉的“猫毛”还在眼睛上方晃动,他把领结递给他,说:“来吧,再系一次。”
隋轻驰手上还带着一块腕表,为了这次婚礼他真的把自己拾掇得完美无瑕了,傅错边把领结轻轻收在他领口,边想。
隋轻驰换好衣服后靠向前排,问司机还有多久到。黑人司机大叔说快了。
不多久他们就望见了教堂的尖顶。
车子停在教堂外,隋轻驰推开车门,一只脚跨出去,雨就唰唰落在他发亮的皮鞋上,然后被“噗”一声张开的伞挡住了。
他先下了车,扶着车门举着伞,傅错抬头看着隋轻驰站在门边给自己撑伞的样子,笑着说了声:“受宠若惊啊。”
“没有下次了。”隋轻驰挑眉道,在他背后推上车门。
“砰”的一声,隋轻驰随即拽住他的手腕把他往路边拉了一下,傅错听见“哗啦”一声,出租车在他们身后溅起老高的水花后离去。
傅错看了眼身边隋轻驰,隋轻驰不是不懂温柔,他只是对温柔这件事不好意思,十多年过去了,他还记得那天早上他们吃完早饭,沿着泥泞的小路往出租屋走,一辆摩托车开过来时,十七岁的隋轻驰不声不响地拉住他的手臂往里带的感觉。
我怕水花把你淋shi了,怕泥巴把你弄脏了。这样的话隋轻驰一辈子都不会说的。
两人一起走进教堂,约好的牧师已经在等他们,这一幕像电视电影里演的一样不真实,真实的是外面下着雨,教堂里没有一个亲朋好友。
隋轻驰看了看教堂顶,几盏吊灯都打开了,两边的壁灯没有,因为外面天气太Yin霾了,他用英文对牧师说,可以把所有的灯都打开吗?
很快两名神职人员过来,把教堂里所有的灯,包括壁灯,甚至所有烛台上的蜡烛都一根根点亮了。
光充满了教堂,没有太阳,它在以自己的方式散发着圣光。
隋轻驰又回头对那两位神职人员说:“麻烦你们坐在这里。”
傅错没想到教堂的人这么给隋轻驰面子,几乎对他有求必应。
于是两名陌生的神职人员坐在教堂第一排,见证了他们的婚礼。
牧师打开圣经,用英文问他们:
“隋轻驰先生,你是否愿意让你身边这位傅错先生做你的伴侣,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他贫穷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终忠诚于他,相亲相爱,直到离开这个世界?”
“我愿意。”隋轻驰说。
他是用中文说的,牧师似乎也听懂了,点点头,又转向他:
“傅错先生,你是否愿意让你身边这位隋轻驰先生做你的伴侣,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他贫穷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终忠诚于他,相亲相爱,直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