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喷洒了出来。
“师兄?!”
萧琏璧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眼前的景物也越来越黑,他紧抓着覃寒舟的手臂,用着最后一丝清明开口道:“别杀他……斛儿,斛儿……和你很像。”
话音方落,仅剩的意识也消失殆尽,萧琏璧昏了过去。
耳畔间,是风在吹动纱帘的声音,轻轻撩动鬓角的发丝,划过脸颊。
萧琏璧睁开了双眼,第一眼便看见了头顶玄黑色的纱帐,暖色的阳光从窗棂间照射了进来,打到纱帐上,让那玄黑色中透露出一种如流沙般的金色细光。
“师兄你醒了?”覃寒舟立刻走到床沿处坐了下来,满含担忧的望着对方。
“寒舟。”萧琏璧眨了眨眼,似乎有些不适应强烈的光线。
覃寒舟见状立刻将床榻上的纱帘又拉了拉,刚好挡住照在萧琏璧头顶处的光,随后问道:“师兄可有哪里不适?”
萧琏璧半阖上眼,抬手揉了揉额角,轻声回答道:“……头还有些晕眩。”
“师兄昏迷了一天一夜,是不是躺的太久了?坐起来一会儿说不定就不会头晕了。”覃寒舟说完便要俯下身去将萧琏璧扶起来。
萧琏璧也觉得自己躺的有些不舒适,索性由着覃寒舟扶他坐了起来。
他坐起身来之后,覃寒舟不知从哪儿拿过一条温热的方巾,替他擦了擦脸,擦完后倒让萧琏璧觉得Jing神了许多,这才慢慢将视线落到覃寒舟身上。
此时的覃寒舟眼角通红,眼眸里还残留着几条暗红的血丝,衣冠虽仍旧整洁,但脸上的神情却透露出一种说不清楚的黯然。
萧琏璧看了他一会儿,关切的问道:“寒舟,你是不是累了?”
覃寒舟扬了扬唇角,露出一个淡笑,“我不累,师兄别担心寒舟。”
萧琏璧不信,掀开被子拍了拍露出的床榻,“你上来休息一会儿好吗?”
覃寒舟一愣,随即有些迟疑的开口,“寒舟还是不上来了,寒舟待会儿……”
“你就当陪我吧。”萧琏璧打断了他。
覃寒舟踌躇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脱了鞋上了床榻,脸上的表情虽仍有些疲惫,但那唇角的笑意却更深了几分。
萧琏璧看着覃寒舟眼底的红血丝,心疼的开口,“我是不是昏过去之后你就一直守了我这么久?你怎么不知道歇息一会儿?”
覃寒舟翻身一把揽过萧琏璧的腰,将脸埋进对方的衣袍里,闷声道:“若不守着你,你又不见了我该怎么办。”
萧琏璧怔了怔,垂下眼帘望着覃寒舟,道:“……我又不是三岁孩童,哪有这么容易不见。”
覃寒舟听后搂着萧琏璧腰的手又紧了几分,语气略显不满的开口,“师兄每次都是这样不小心,所以才会这么容易上别人的当。”
说到此处他将头抬了起来,看向萧琏璧,“明明说来不寐城找寒舟,可寒舟等了师兄这么久也没等到师兄的踪影。最后还是在万俟玦府上才找到师兄,这件事,师兄难道不该跟寒舟解释一下吗?”
萧琏璧轻咳了一声,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从暮朝峰赶到不寐城城外时便被一群魔兵揽住了,然后遇到了万俟玦,他出手替我结了围,然后就……”萧琏璧噤了声。
“然后什么?”覃寒舟挑了挑眉,脸上的黯然一扫而空,周身的气息开始变得有些晦暗莫测起来,他顺着萧琏璧的话继续接下去,“然后他就把师兄关到了自己的府邸中,想让师兄做他的……”
覃寒舟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禁脔”这两个字他没说出口。一想到万俟玦对萧琏璧生出了这种心思他就愤怒不已,若是再将这两个字说出来,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现在就去地牢里手刃了万俟玦。
“你、你都知道了?”萧琏璧本不想说,因为这件事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但是覃寒舟既然已经知道了,他再想隐瞒也没有用。
覃寒舟没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萧琏璧。
被他藏在心底深处的黑暗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也许,他真的该将面前这人锁起来,锁到只有他一个人能见到的屋子里,那样便不会再有这么多痴心妄想的人惦记了。
萧琏璧见覃寒舟的瞳孔里像是燃着火焰一般,仿佛要将此刻的他燃烧殆尽,便以为对方误会了万俟玦对他做了什么事,忙解释道:“我和万俟玦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只是将我软禁在房间里。”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做。
覃寒舟冷笑了一声,“他若敢对你做些什么,现在就不会只是被关在地牢里这么简单了。”
萧琏璧一怔,问道:“你没杀他?”
覃寒舟脸色Yin沉的点了点头,“若不是师兄为他说情,他此刻已经在Yin曹地府见阎罗王了。”
萧琏璧心虚的揉了一把覃寒舟的头,万俟玦的所作所为的确十分让他嫌恶,他也恨不得抡起拳头狠狠揍对方一顿出气,但让他狠下心来直接一剑把对方了结了他又下不了这个手。
因为万俟玦除了软禁他之外,其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