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一道突出来的rou疤,大概有小指长,缝了五针,是夏天以前割阑尾时留下的手术疤痕。
“我那是初三的时候,急性阑尾炎发作,到医院动的阑尾炎手术,留下来的手术疤。我告诉你我那时候有多惨啊,我是升学考试最后一天早上,突然发作得的阑尾炎,于是最后一科就没能考成,0分。本来我是个学霸哦,铁定能考省重点的那种学霸,就是因为最后一科没成绩,我又不想复读一年,后来就去了一所不怎样的高中。”
高中不好,小时候的学霸,最后也只得勉强上了个一本。
夏天撒娇一样的说起这事,为的也是分散尚北的注意力。
尚北的手,温柔地来回抚摸着那道疤,他刻意转身背对着夏天,没让夏天发现,他的眼眶又红了起来。
“疼吗?”
“什么?”夏天有点懵。
“手术,很疼吧,这么长的一道疤。”
哦,夏天恍然大悟,是问当时手术疼不疼啊!
“说实话啊,是挺疼的,一般人都是打了麻药就睡过去的,我那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注射进去的麻药和安眠药水,都不太敏感,一直感觉医生在扯我的肠子,疼得很。”
尚北眼眶里,已经有水光闪烁了,虽然夏天说的时候,一直在哈哈大笑,已经是把这个经历,当成一个笑话来说了。
尚北忽然非常突兀地弯腰,十分虔诚地去亲吻夏天的这道旧手术伤疤。
夏天吓了一跳,立刻又嚷嚷开了:
“哎,小北你干嘛?现在不疼了啊,真的,现在就是一道旧疤痕而已。我又不是女孩子,还要担心穿泳衣不好看什么的,一点事都没有了。而且现在别人吃完东西后,不能乱动要担心阑尾炎啊,我是一点这个烦恼都没有了,其实想想,也蛮好的。”
夏天虽然这样说,但他看不到自己的眉眼唇梢,说着说着,在最初的惊讶过去后,绽开的全是温柔得像水般的笑意。
虽然尚北的行为,十分中二和无厘头,这只是一道旧伤痕而已。但是这种被人珍惜,心疼的感觉,真的不赖。
尚北亲完那道旧刀口,又继续检查夏天的上半身,确认夏天全身上下,的确只有手上那道吓人的口子,伤得重一些后,就又轻柔地替夏天把衣服穿上。
说实话,尚北这行为让夏天心里,还略有一点小失望呢。
虽然说都是男人,但自己的果体,对尚北就那么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吗?
好气哦!
“天哥,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等你好了一起出院。”尚北替夏天穿好衣服后,坐回椅子上,又再次握回夏天的手,一副他哪里也不去,就在这儿呆着的坚定的模样。
其实大可不可不必,这里的病房都是私人套间,床都是1米五宽的,夏天往一边挪了挪,拍拍空出的另一头说:“上来睡,都是男人,护士明早进来量体温,应该也不会想多。”
尚北从善如流,走到另一边上了床,才说:“不会,他们不会往外说的。”
“咦,你怎么知道?”
“我父亲,经常来这边。”
尚北他爸?经常来医院?夏天回想了一下尚北的家境,虽然他妈是娱乐圈有着女皇称号的人,但是他背景深厚的主要来源,还是父系。
他只记得曾经看过的资料上写,尚北的父亲尚耘祁出身名门,为人低调,是世界知名的音乐家、指挥家。
“伯父他,生病了?”一般来说,知道朋友的长辈生病,都要问候关怀,更何况这是爱人的长辈,夏天立即问候关心道:“他现在身体还好吗?”
“他几年前出了意外,神经元受损,不能让外头的人知道。”说起自己父亲的事,尚北情绪有些许低落,他将头埋到夏天的脖颈处,闷闷地说:“他是一个骄傲的人,我不能去关心他……”
这一刹那的尚北,如孩童一般脆弱,呼吸着夏天的体温,来汲取温暖和勇气,久久不愿抬头。
夏天眨眨眼,忽然就明白为什么尚北稍早些那时,会因为自己受伤而流泪了。
他一定是吓坏了,怕自己像他父亲一样,拒绝他的关心。
什么样的骄傲,才会将自己的亲人也拦在关心之外?夏天非常的心疼,侧身搂住尚北,一下一下地轻拍他,就像是小时候,父母哄孩子睡觉的时候一样,用柔和的力道,有节奏地轻拍。
“没事,小北,有天哥在呢,天哥需要你的关心,天哥爱死你的关心了!”
尚北依偎着夏天,在温柔的轻拍中,困意再也撑不住了,就这样枕于他的脖颈处,呼吸慢慢平匀,睡着了。
尚北其实特别特别的累。
尚北先是从英lun飞过来,哪怕坐的是头等舱,可以躺下,实际上长途飞行中也没怎么睡着。上飞机之前,他则一直在工作,再加上时差的关系,他等于已经接近三十多个小时没怎么睡过。回到国内一下飞机,就接到夏天受伤的消息,受到了惊吓,又折腾着继续坐飞机过来。
尚北完全是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