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慈悲情怀,但其它乘客却不会轻易放过你我。”
这批乘客虽然没有队友,但相互之间也是会相互通气的,总结一下,就是大概率可以坚持十二个小时的人,对明显撑不足时辰的人进行的碾压和排斥,站点从分蜡烛的那一刻起,就形成了不可逾越的阶级,乘客们为了活下去,可以勾结、可以撒网,可以不择手段。
“正好,我对木屋各个角落的情况了解得也不算透彻,这图要是真想画,我们得再走一遍,”傅忘生将手上的纸一卷,连带着笔重新塞回背包中,“我们也能趁机找到其他拿到短蜡烛的乘客,省的一眨眼,乘客们因为自相残杀,先大量减员。”站点打得就是这个主意。
通往卧室的回廊是不能再走了,乘客们就是朝着这些方向四散的,所以赵浅和傅忘生逼不得已只能从大门口撤退,而外面就是那吊着的东西和一望无际的稻田。
幸好,外面并没有下雨,从导游带着乘客们进入木屋的过程中来看,处处氤氲着shi气,地上都是淤泥还有水潭,而那只吊起来的黑猫也跟淹死差不多,毛皮都被浸过了……这么多的暗示竟然不下雨,这站点的思维实在难以捉摸。
不过,这对赵浅他们来说还是件好事,蜡烛这种东西毕竟跟手电筒不一样,风吹也灭,雨打也灭,非常不适合跟着乘客走,若是周遭环境好一点,也就能省点力气。
老住持就跟个沉默不语的大山,一直在后面跟着动,也不问清楚两位年轻人到底有什么主意,要干什么,只是在看见那颗人头与黑猫时回身“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了一声。
寒风刺骨,袈裟是件好东西,撩上去能动手,放下来能御寒,傅忘生见赵浅就穿了件单薄的衬衣,于是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他披上,美其名曰,“蜡烛不能受冻,容易灭。”
这借口听得出家人牙龈发酸。
木屋之外蜘蛛爬行的声音并不比里面小,短短时间里傅忘生已经击退了好几拨,他现在是个完整的劳动力,不像赵浅跟老和尚似得仅有一只手能剧烈活动,另一只手还得护着蜡烛。
“这些蜘蛛的攻击力好像更高。”傅忘生的手腕已经开始发麻了,蜘蛛攻击力不减且数量极多,冷不丁的忽然冒出来,好几次擦着火焰被劈成两半,时间久了,他在冷风中也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他们说话时声音压得极低,贴着木屋的墙往后绕,按估计,里面能结成联盟的乘客不超过两人一组,毕竟这种可怕的心思一起,乘客们就会知道自己和自己的同伴都是没有底线的东西,没有底线的人会互相心存防范,两个人正好,三个人就心累了。
很快,这些乘客就会发现扑了个空,转而开始搜寻外面,所以赵浅他们必须保持移动状态,被逮住可就是伤筋动骨的事。
从前大厅出的门,又从后大厅的门进来了,过程中,赵浅竟然从泥地里扒出第二根蜡烛,但由于自己现在用不着,赵浅又将蜡烛埋了回去并做了记号,不给站点借题发挥的机会。
“嘘。”傅忘生走在前面,他将脚步放轻推开了门,门的活动栓老旧,发出了难以遏止的声响,后厅实在过于安静,傅忘生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一种天然的默契在傅忘生和赵浅之间酝酿,前者推门的一刹那,后者已经掩藏了身形,随即黑暗中先是一点摇曳烛光,继而刀锋斜削而下,几乎是顺着傅忘生的侧脸与鼻子擦过。
这实行暗算的人反应很快,他立即发现傅忘生的手里没有蜡烛,真要缠斗在一起,他就算对自己再有自信,也得考虑到缺一只手的差距,所以眼看一击未能收获成效,就立马重新隐回黑暗中,临走时还不忘使个绊子,桌上的花瓶落地,响了个十里皆闻。
傅忘生在门口犹豫了一秒,还是决定先进来再说,虽然这里的动静会引来觊觎的乘客,但同时,那些跟赵浅处于同一境地的群体也会收到消息,这种各自为政的情况下,想要不减员,就只能先保护弱势群体。
不过保护弱势群体也有很大的风险,这些人因为蜡烛短不想死,又找不到可以续命的东西,或是怕动用站点里额外的蜡烛会放出更多更恐怖的未知生物,所以也会动歪心思,抢劫其它人就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寒风中浸了一遭,赵浅原本就血凉,这会儿指尖已经冻麻了,他刚将蜡烛放在桌子上,傅忘生就蹭过来替他搓了搓手,老主持在一旁十分尴尬,只能低眉垂目,继续念他清心寡欲的“阿弥陀佛”。
两分钟后,一口气刚刚缓过来,走廊与门外都有了动静。
赵浅他们之所以没将正面的大厅作为根据地,一来那地方Yin测测的,门口挂着的东西随风晃动,有烛光的情况下,那装脑袋的布兜和浑身shi哒哒的猫会顺着光亮微转,眼睛似乎永远追随着蜡烛,不用细想都十分渗人。
二来那地方已经被乘客们摸透了,用陷阱之类的都不太方便,走廊更不敢去,说不定已经埋伏好了人,而这里却似刚开荒的地图,乘客虽也摸过一遍,但时间所限非常粗略,赵浅他们在走廊出口与门两处都能做手脚,就算伤不了人,起个预警的作用也